“此一時，彼一時！”笑容又回到了錢鼎銘的臉上，“再者說了，這八國使臣，實在也是要跪的――要對今上行單膝跪禮。”
“哦，美利堅立國，迄今……尚不敷百年？”
“頤和園的小火車，也是英國人送的，”錢鼎銘說道，“不過，之前冇有張揚，完工以後，試運轉的景象，非常對勁，因而再送一條――頤和園的那條，是兩宮皇太後的；這一條，是今上的，籌算擺在三海。”
竟是連頭帶尾，一整列的火車！
說著，將一本白摺子，遞了疇昔。
“定舫，”萬青藜迷惑的說道，“這個西班牙古怪！既然尚未在北京設立公使館，又何必必然要湊即位大典的熱烈？竟然還……嗯，‘請法蘭西代行恭賀事’？這個……有這個端方嗎？”
錢鼎銘目光一跳，隨即笑了，“這位老兄的感慨，倒是風趣！”
“這真的是‘小火車’，”錢鼎銘一邊比劃，一邊解釋，“機車、車廂，都要比端莊的火車小一些，鐵軌也要比端莊的鐵軌窄一些，曰‘窄軌鐵路’或‘米軌鐵路’，即兩條鐵軌間距一米――約莫是我們的三尺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小火車一列，含：機車一輛，上等極好坐車一輛，上等坐車二輛，中等坐車二輛，行李車一輛”――
錢鼎銘淺笑不語。
“是啊！”萬青藜說道，“很多事情，實在是橫當作嶺側成峰，往好裡想，就是功德兒；往壞裡想，就是好事――一念之差耳！”
頓了頓，“西班牙女王一向冇有子嗣，她已人到中年，應當是不能再出產了，將來大位誰屬，是一個很大的費事。目下，歐洲諸強見獵心喜，如英吉利、普魯士者，都隱然有乾與西班牙統嗣的苗頭――這，是法國人所毫不能容忍的。”
萬青藜歎了口氣，點了點頭，“所圖者遠，所謀者深！”
萬青藜微微驚詫。
頤和園，萬青藜天然是冇有去過的，不過，西苑，也即三海――包含南海、中海、北海，他是去過的；另有，被火之前的圓明園，也是去過的，實在設想不大出，青山綠水當中，碧瓦朱甍，雕梁繡柱，層台累榭，飛閣流丹，俄然，一列“小火車”吞雲吐霧，吼怒而來，嘿，那是一個甚麼樣的氣象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