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頓，“文博川把總署裁得差未幾了，終究跑去朝內北小街了，我也不曉得他們倆是如何談的，總之，到了最後，確切談出來一個‘合二為一’，隻是，不是總署和參謀委員會‘合二為一’，而是總署和新設立的‘外務部’‘合二為一’——嘿！”
頓了頓，寶鋆說道，“當時，軒邸還是很給徐蔭軒的麵子的，說是要派齊明堂一個姑蘇織造衙門的差。”
“刑部？”
“嗯。”
“這個齊秉融，本來是鎮洋縣的正堂，厥後因為鬨虧空，丟了差使——不過，現在外邊兒都在說，齊或人任上的虧空，實在不關他自個兒的事兒，是‘流攤’到了他的頭上，賠不出來，才被撤了差。”
“是——徐蔭軒是齊明堂鄉試的座師。”
頓了一頓，寶鋆嘲笑：“唯其如此，才顯得人家廉潔啊！——不然，如何做‘廉政專員’呢？現在外邊兒都在說：齊縣令後衙種菜，夫人紡布為衣，太倉何人不曉？”
方鼎銳有接刑部正堂的能夠。但絕無接禮部正堂的能夠。這是因為，禮部尚書極重資格，能坐這個位子的，必定是望重士林的大佬，翰林出身是最起碼的要求，方鼎銳和曹毓瑛、許庚身一樣。不過舉人出身，進士都冇有中過，更彆說“點翰林”了。
恭王大奇：“千把銀子都賠不出來？鎮洋……是太倉府的首縣吧？那兒但是魚米之鄉啊。”
從這個時候起，恭王才下定了最後的決計：此人，再不能與之爭了。
“約莫千把銀子吧。”
“但是，”寶鋆苦笑了一下，“本身先裁過了一輪，交際那一塊。又併入了‘外務部’，餘下的這點兒產業，還能值多少？往參謀委員會裡一扔，真叫羊入虎口，咕嘟幾聲，連塊骨頭都不剩不下的了！”
“這幾個月，‘西邊兒’不在，隻要誠懇頭的‘東邊兒’一小我，又弄了個‘黃白折’軌製出來，還不是他說甚麼、就是甚麼？天賜良機，還不抓實了？過了這個村兒，可就冇有這個店了！”
頓了頓，“‘外務部’設總理大臣一人，主其責。設會辦大臣一人貳之，再往下。就是尚書了，品級劃一吏、戶、禮、兵、刑、工六部尚書。”
“這可真是冇想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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恭王心中微微一震。
養虎為患？這個齊秉融。不算最大的那隻“老虎”吧？
“‘外務部’主責交際，”寶鋆持續說道，“無關交際的，天然就要剝分開去，就是說，總署就此被一分為二了！剝下來的這一塊，放在那裡呢——放到參謀委員會裡去！好，這一次，終究和參謀委員會‘合二為一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