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說瑞芝生——”寶鋆說道,“在京的蒙前人,都歡暢壞了!倭艮峰出缺,實在是摧折了關內蒙前人的一根柱石,在京的籍隸蒙古的朝臣,伯王以下,都非常不安。瑞芝生進殿閣大學士,可謂喜出不測,可見——朝廷對蒙古優禮不替!”
恭王心中一震:“曾滌生……做了首輔了?”
“六爺,你不曉得不奇特,我也是方纔獲得的動靜,上諭還冇有明發呢。”
“四個大學士,”恭王說道,“兩殿兩閣,以倭艮峰的文華殿居首。嗯,曾滌生轉了文淵閣以後,他遺下的阿誰彆仁閣,就一向空著,倭艮峰既去,兩殿兩閣,空了一殿一閣出來,這下子,可有好一番騰挪了。”
“博川不是戀棧名位的人,”恭王搖了點頭,“你們訂交多年,這上麵,你還不曉得他?我想,他說‘總署目下冗員過量。冒然提出歸併之議,徒令對方作難’。一定是甚麼遁詞——”
要說殿閣大學士的資格,瑞常也好,李鴻章也罷,都不大夠。
寶鋆“嘿嘿”一笑,說道:“我是說,這個承擔,本來該叫那邊兒來背的,就算要裁人,也要那邊兒來做這個醜人,文博川倒好,嘟囔了幾次‘冗員太多’,竟本身脫手,開端裁人了!”
“著啊!”寶鋆說道,“李少荃進殿閣大學士,彷彿瑞芝生,也是不測之喜,跟著李少荃起家的那撥人,個個以手加額,對軒邸,亦彷彿在京的蒙前人,感激涕零——這也不消說的了。”
寶鋆一笑:“六爺,山中一日,世上千年——這不奇特。”
“博川也難啊,”恭王沉吟說道,“不這麼做,不敷以示人以誠——總署太大了,不主動裁小些,人家會想,‘合二為一’,到底是我吃了你,還是你吃了我?你們,用心到底安在啊?”
朱鳳標會有定見嗎?
說到這兒,恭王微微苦笑了一下:“總署所謂‘冗員’,確切是多了些。”
“博川升了協辦?”恭王真正吃驚了,“這個,我……倒是不曉得。”
“天然不能都空著,”寶鋆一笑,“究竟上,兩個都冇有空著。”
頓了頓,“曾滌生轉文華殿——他先頭的文淵閣的排序,雖在武英殿以後,但‘上頭’說,曾滌生入閣的時候,比武英殿的朱建霞早,應為首輔;朱建霞就呆在武英殿上,不消挪窩。”
這一次,大學士位份騰挪。再一次不“循資遷轉”,隻是,風水輪番轉,曾國藩反過來過了朱鳳標的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