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一算,他從鹹豐十一年的十月帶兵出京,到現在的同治二年六月,公然已經將近兩年了。
“福康安!”許庚身笑道,“跟你一樣,都算是侍衛出身,二十一歲就封了男爵,二十九歲封一等侯,三十二歲封一等公,生前封貝子,身後贈郡王,行走軍機,高宗倚為棟梁。如許的先例,逸軒豈成心乎?”
“星叔,借你吉言。不太小弟到底還年青,很多事情都還不懂,你很多指導我。”
關卓凡窒了一窒,從速在內心算了算——提及來,“本身”是蒲月裡的生日,還真是剛滿的二十四!他不由佩服許庚身的好記性,笑著說道:“是,虛度了很多工夫。”
“嘿嘿,那也要看是誰來整治。”許庚身一笑,“我們那位扈女人,你籌算甚麼時候把功德辦了啊?”
這是來自最前沿的切身感受,許庚身冷靜咀嚼了一會,點頭道:“好,好,你這話見得深了,難怪兩宮和王爺,要召你回京。”
“天然還是王爺秉政,不過兩宮的權威,也是日重,特彆是西邊兒的那一名,算是曆練出來了,說出話來,越來越見分量。王爺還是阿誰漫不在乎的脾氣,琢翁提示過他幾次,約莫也冇如何往內心去——”
按許庚身的說法,現在兩宮垂簾,恭親王秉政這個軌製,還是滿調和的,不過日子久了,以慈禧太後的心機和恭王的脾氣,生出甚麼齟齬來,也不是不成能的事。幸虧另有一個慈安太後,是個醇和的人,能夠從中調護。
藩司衙門偌大的花廳當中,隻擺了這一桌菜,許庚身和關卓凡兩個,不要人奉侍,坐而對飲。關卓凡見他自誇,微微一笑,說道:“星叔是杭州人,天然是如許說,隻怕曾督帥卻要說是湖南菜纔是無雙甘旨,李少荃又要以濃色重油的徽菜為天下第一了。”
巡撫這個職務,之前並不是一個牢固的職務,從“巡”字便能夠看得出來。到了厥後,巡撫垂垂變作一個定職,超出於藩司之上,成為一省的老邁。但用人行政,還是要通過藩司來實施,這也是所謂“佈政”兩個字的含義,是以藩司所轄的處所,也就是巡撫所轄的處所。
話當然不錯,但是……關卓凡遲疑了一會,還是把一句話問了出來。
江蘇藩司,歸江蘇巡撫管。但江寧藩司,卻由駐節江寧的兩江總督直轄。是以現在江蘇省內的兩位“侯爺”,曾國藩和關卓凡,等因而一人管著半個江蘇。
關卓凡心中一動,想一想,小聲說道:“星叔,感謝你鼓勵我,不過我傳聞,福康安平生的恩榮,那是真正的異數,旁人不好比擬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