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?”梁小山說道,“他‘借題闡揚’,我就得拋個身子出去,心甘甘心,給他‘發’來‘揮’去,直到他舒心暢意,感覺能夠下台來了?”
聽梁分府的口氣似有鬆動的意義,胡大利趕快說道,“可不是?分府曉得的,法國人是最好麵子的,多少年了,他們是第一次到基隆來,又是——呃,中、法兩國,目下又是這麼一個局麵!這個,在最敏感的時候,遭到如許的待承,天然是下不來台的!”
頓了一頓,“但是,如果到船邊‘認錯’——啊,不,不,是‘解釋’、‘解釋’!——如果到船邊‘解釋’,也不承諾他,法國人就實在下不來台了!分府,這個,呃,各退一步嘛!”
侍從當即拉開了嗓子,“送客——”
“老胡”不但改回了“胡稅務司”,還進而進級為“胡大人”,胡大利隻好假裝聽不出梁小山話中的調侃之意,說道:
啊?
此中一間肉行,明顯在後院養了十幾隻肉牛,“哞哞”的叫聲,大堂裡都是聽得見的——其景象,彷彿越南土倫的那間“榮盛商行”。
“我如何會說你的好話呢?”梁小山皮笑肉不笑的,“我們是朋友嘛!——除非,你不把我當朋友了!”
胡大利心中暗罵,臉上苦笑,“如此一來,下不來台的,可就是……鄙人了。”
“就如許吧!”
聽了胡大利的“講解”,梁小山“格格”一笑,“看來,法國人彷彿還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小委曲啊!”
“呃……”
當然,說到“品類”和“存貨”,伶仃一個小商家,就真的是“有力滿足”了,隻好多方馳驅,東拚西揍。
“我想,認錯’、‘懲戒’、‘佈告’,天然不能真承諾他,畢竟,中法之間,隻是曲解,冇有誰有真正的錯誤!不過,既生出了曲解,總要說開了纔好!是以,我想,基隆方麵,派3、五小我,到船埠法國船邊——也不必登船,法方派兩、三小我下船來,就在船邊,給他解釋幾句,然後,鞠一個躬,法國人再回鞠一躬,這不就……說開了嗎?”
“分府說那裡話來?”胡大利趕緊說道,“哪有此事?鄙人豈會有此……不義、不智之舉?”
法艦隊的軍需官見肉行的伴計劈麵扯謊,且一副臉不紅、心不跳的模樣,不由氣結,調侃道:“我不過隻要兩條牛罷了,你那兒有十多條牛!——莫非,這些牛,都叫人預定光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