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轉頭來，剛毅開口了，聲音冰冷：“看來是‘不到黃河心不死，不見棺材不掉淚’了！”
上諭照準。
不過，這要請旨。
“戶部侍郎黃紹祖力求罷斥，懇請再三。黃紹祖曆任府道臬藩，至於部堂。該員夙來著有政聲，辦事少有貽誤。朝廷簡任大臣，一秉至公，黃紹祖受恩深重，惟當黽勉趨公，力求報稱，仍著還是入直，不得引嫌固辭。”
證明：有人收了宋尊邦的銀票後，又存到了“廣積盈”裡邊，如果存款人是毛英章或戶部書辦，那麼這個案子就算有了本色性的衝破了！
有人以為，毛英章雖被趕出軍機，但黃紹祖不但無恙，上諭中還很有獎勉之語，表示“上頭”並偶然“大辦”此案，會“適可而止”的。
方鼎銳說道：“這是應當的，就請大司寇領銜，我附議，我們一起出奏吧。”
剛毅奸笑了一下，說道：“如果他還是不知好歹，說不得，就隻好動刑了！”
對這道上諭，分歧的人，有完整分歧的解讀。
潘達成“嗚嗚”慘呼，隻抽了十幾巴掌，便口齒不清地叫道：“曉得了！曉得了！”
顏士璋和剛毅兩個主審官，頗受鼓勵，特彆是剛毅，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式。
彆的，這個案子裡邊，錢莊掌櫃把握相稱內幕是必然的，倒不存在“屈打成招”的題目。
李宗綬、宋尊邦如果到案，劈麵接管質詢，非論他們倆事前做了甚麼安排籌辦，十多萬兩的銀子的去處，一一清算交代清楚，如有情弊，不露馬腳是不成能的。
潘達成已是滿口鮮血，剛毅叮嚀堂下拿水和痰盂上來，叫潘達成漱了漱口，然後“誠懇供述”。
再審和初審比擬，景象全然分歧了：顏士璋和剛毅公服升堂，潘達成下跪回話。有提牢廳的差役，帶齊了“傢夥事兒”，在堂下服侍著。
顏士璋有沉吟了半晌，說道：“好吧，如果潘某還是執迷不悟的話，就照你說的辦。”
這下子，黃紹祖和毛英章兩個，終究坐不住了，上折自請“解聘聽勘”。
不是說不能動刑，而是“八大賢人”問案，自高身份，向來以推求因果、勘磨案情為能事，能不動刑就不動刑。一動了刑，不免招“屈打成招”之譏，彷彿便“落了下乘”，模糊然有“丟了麵子”之嫌。
顏士璋和剛毅找到麟昌的時候，恰好方鼎銳也在場。聽了二人的要求，麟昌愣了一愣，望向方鼎銳，說道：“子穎，你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