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承平軍而言,安慶是翼衛天京的重鎮,是以在疇昔的一年多裡,兩邊環繞著安慶的攻防,鬥智鬥勇,都打得艱苦卓絕。曾國荃帶了一萬多人,死圍安慶不退,而承平軍的“忠王”李秀成和“英王”陳成全,為解安慶之圍,曾五路救皖,也是出儘了寶貝。
“如何啦?”醇王見關卓凡呆呆地不出聲,心說莫非是歡暢胡塗了?但看他臉sè,卻又冇有一絲歡樂的神sè,因而隻好再多說兩句,“是崇倫的孫女,十六歲,品德邊幅都好!崇倫更不必說了,管過外務府,馳名的財神爺,現襲著二等子爵呢。你現在不是還住在嫂子家裡麼?你嶽家說了,隨你挑處所,另購新宅,統統使費全包在嶽家身上。”
婚事?
醇王的話,是自發得板上釘釘的口氣,連“嶽家”都說出來了――明顯七福晉底子還冇開口嘛……
從養心殿外下了值,醇王和關卓凡一前一後回到禦前大臣的朝房。醇王先把寺人奉上的熱茶喝了幾口,看著關卓凡,有話要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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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這一下,釜底抽薪,安慶便不管如何守不住了。到了八月尾,終究被湘軍以火藥轟塌城北的一段城牆,蟻附而入,打了一年多的安慶,終告霸占。
對了,關頭就在於“七福晉還冇開口”!
安慶城裡的軍隊,抵當得也很冒死,可惜圍困ri久,缺糧的缺點便透暴露來了。陸路全被卡死,隻要希冀水路的佈施,但是本身的糧船,每次都為湘軍楊嶽斌的海軍所劫奪,一艘也不能到岸。幸虧還能夠向洋人買一些糧,從上海運來,暫做維續。洋人的船,湘軍不敢動,因而曾國荃幕府中的一名謀士出了一個主張,拿大船守在安慶城的兩側,有洋船運糧來,便用翻倍的代價,向洋人把糧食全數買下來。
“如何叫不敢?”見他俄然行如許的禮,醇王奇特了,瞪大了眼睛。彆的事能夠說不敢,冇傳聞過不敢娶媳婦的。
“對了,另有個事兒。”醇王彷彿想起了一件風趣的事,口氣很對勁,“七福晉要給你說一門婚事,我先跟你透個風,省獲得時候怪我冇奉告你。”
“王爺是甚麼身份,我是甚麼身份?不敢去打攪王爺。”關卓凡笑嘻嘻地說。
“哦?”慈禧太後的嘴角,微微一翹,顯出極淡的一個笑意,“真成心機……他如何說?”
慈禧太後冇言聲,目光超出殿門,虛虛地望向遠處,不知在想些甚麼。很久,才收回目光,歎了一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