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逸軒,我不留你,崇地山那邊,約莫你也是要去看看的。早晨是我做東,跟崇地山一起給你拂塵,算是儘一儘地主之誼。隻是有一條――粗茶淡飯,你不要笑!”
“逸軒,恭喜!”伯彥訥謨詁還是那一股子豪放的乾勁,咧嘴笑道,“今兒未幾說甚麼,轉頭下來,我請你喝酒!”
終清一朝,不管如何辦洋務,購艦船,習海軍,固炮台,其主旨不過是一個“防”字。.能從陸防生長成認識到海防的首要姓,已經是極其不易,至於說跨海撻伐,底子就冇有這個認識,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。
到了候見的朝房,帶班的禦前大臣卻不是醇王。
實在還冇有睡夠,但這一聲一喚,立即睡意全無。起家把桌上的冷茶灌了兩口,由圖林服侍著,把全套一品公服穿起。圖林從箱子裡把他的那盤珀朝珠取出來,替他工工緻整地掛在胸前,這才從中間的帽架上,將那頂雙目炫翎的大帽子捧了過來。
“逸軒,傳聞你拿阿思本艦隊剩下的那兩條炮艦,開到太湖內裡,把唐鬍子的上千條戰船都給打倒了?”
睡到淩晨三點,便被圖林叩門喚醒了。
“要說跟英法的陸軍見仗,那隻怕還不成。”關卓凡抱愧地笑笑,搖了點頭。
他提出的三條計謀也很成心機,一是“簡大臣老將有聲望者,起東三省之兵,出鬆花江以臨庫頁島”,二是“彆命一軍出朝鮮,以扼其西”,三是“選明習韜略、熟諳海軍之將,率舟師趨長崎,以攻其南”。
跟穿越以後第一次進京一樣,還是從廣渠門進了城,彆的處所都不去,直奔位於城南的江蘇會館。待獲得了會館門前,執事和一班下人已經在此迎候,遵循圖林的批示卸行李,分撥房間。關卓凡先派了人,趕在宮門下匙之前去報了到,又派了人到恭王府裡和關家大宅去通報一聲,這纔在堂上放心坐了喝茶,看著內裡鬧鬨哄地一片忙乎。
“這……”關卓凡微微吃了一驚,大起遲疑,再看一看他臉上的神情,竟是不測的嚴厲,全不似禮節姓的閒談。
比及江寧破城,正如許庚身奉告關卓凡的一樣,這些在京的蒙古親貴,因為僧格林沁的原因,垂垂構成了一股對湘軍不滿的暗潮,是以對軒軍的鼓起和關卓凡的封侯,大表讚美。
這一回,與他第一次進宮的表情就大不不異了。本來作為禦前侍衛,內廷行走,依例輪值,宮裡的這一套已是熟諳得很。不過再見到宮中的森嚴氣象,一起上的侍衛寺人無不緊靠牆邊行走,那副敬慎驚駭的神采,仍不免讓他生出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