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海路到天津，再從天津換車馬入京，這是既定的線路。所乘的輪船，是旗昌公司自英國新購的一艘“浦江號”，一千二百噸的排水，金能亨把它用在“滬津線”上。這一回關卓凡進京，金能亨便親身安排，把浦江號二等以上的艙位空出來，用來安設他的隨員和親兵。
“華遠誠！”他看著西裝革履，站得筆挺的華爾，“你瞧見冇有，這隻船有甚麼不一樣？”
獨一不能等的，隻要軍隊。
“好，該當如此。”利賓點點頭，轉了話題，略帶遲疑地說道，“你過幾天就要走了，我有一句話，不知當講不當講？”
簡樸的解釋是：“本來是甚麼都冇有，就算他跑掉了，也不過還是甚麼都冇有。”
“儘說無妨。”
“三十萬兩？”利賓吃驚地看著他，
冇體例，誰讓本身不是呢？那就麵對實際吧。
三天的時候很快便疇昔了，到了第四天一早，身在鬆江的官員，會合船埠，除了替關撫台送行以外，也送一送隨關卓凡一道進京的兩位“華籍美人”――華爾和福瑞斯特。
劉長佑是湖南人，亦算是湘係出身的大員，不過他的資格老，出道早得很，並不是曾國藩一脈，而是與已經戰死的江忠源，淵源極深，所帶的勇亦是楚勇。從鹹豐二年打到同治元年，軍功赫赫。到了直隸總督任上，先對於極難纏的“黑旗軍”將領宋景詩，及至宋景詩降了勝保，劉長佑又轉手對於山東的叛逆兵，一向打得不錯。
不過最首要的，是要帶夠錢。當他把要提的數量跟利賓說出來的時候，利賓都嚇了一跳。
他一時又遺憾起來，本身如果個學理工的，該有多好呢？飛機大炮坦克車，冇準連原槍彈都造出來了呢。
關卓凡心想，這一回，說不得要無恥一下了――替深宮當中那兩位年青的孀婦，帶點好東西去。
“你叮嚀的事，我已經派人到香港，發了電報給山度士。”利賓的眉宇之間，微帶憂色“此次你要在京裡花這麼多錢，那一件事，或許是能夠辦勝利。隻是在我而言，真不知是該盼你辦得成，還是盼你辦不成？”
在如許的情感鼓勵之下，不免臉上暴露一絲滑頭的笑容，把站在身邊的華爾扯了一下。
軍隊必然要直接用最好的東西！
可見要好好保重，不要一個不謹慎，讓扈姨太也變成了孀婦，那就有趣得很了。
他又想起容閎的那句話來：臥薪嚐膽，以求一逞！
“我早就曉得了。”華爾高傲地揚了揚腦袋，“英國人既然造出來了，我想美國也必然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