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。”
關卓凡走上一步，雙手接過。
不過，即便是“美溢”，廟號、諡號，也並非一味的歌功頌德，偶然候，也會直述天子平生事，比方前漢的“哀帝”，後漢的“殤帝”；更多的時候，固然不免“美溢”，但仍然會變著法兒，委宛“諷喻”，如有若無的表現著輿情、時論以及儒家品德評價體係的力量。
“回母後皇太後，”關卓凡說道，“‘素’字的本意，是紅色的絲綢，引申為樸素的意義；‘哲’字，本意為聰明聰明，《爾雅》曰，‘哲，智也。’‘哲’字能夠引申為賢明之意，《詩》曰，‘世有哲王’。”
《國語》曰，“強忍犯義，毅也。”――這裡的“毅”，是殘暴、殘暴的意義。
“是。”
頓了一頓，“彷彿，談不上甚麼‘平’、甚麼‘順’吧？這兩個字，如何彷彿，有點兒……說反話的意義？”
慈安提起硃筆，在“穆”字和“毅”字上麵，各打了一個圈兒，然後，將那張紙，遞了返來。
說句實在話，廟號、諡號這個東西，除了極少數真正德行昭彰的天子外，約莫隻要王朝末代天子的廟號、諡號，是真正公允、客觀的――因為王朝末代天子的廟號、諡號，大多由取而代之的王朝替他議擬，無需任何顧忌。
“臣方纔，呃，接到了天津的密電……”
如何辦？從速退回鹹和左門？待母後皇太後的鑾駕疇昔了，再出來？
麗貴太妃大大的鬆了一口氣，隨即奇特起來：長康左門是東一長街的北門，出長康左門，就是瓊苑東門，入瓊苑東門，就是禦花圃――這個時候，母後皇太後跑到禦花圃……做甚麼啊？
“大行天子的性子，”慈安悄悄歎了口氣，“確切是……挺倔的，‘毅’――挺合適的。”
慈安淺笑說道：“好吧，諡號就用‘毅’吧。嗯，我想起來了，你本來的爵號，叫做‘毅勇虔誠’，‘毅’――確切是一個好字眼兒。”
“是……母後皇太後聖明。”
不過，這個時候，慈安還不曉得，關卓凡找她甚麼事兒。
“穆、素、哲……”慈安沉吟說道，“瞅著都挺好的，彷彿，哪一個作廟號，都是能夠的，呃，我是真分不出來了……”
母後皇太後鑾駕顛末，本身天然要在路邊“避候”，鐘粹宮方纔還在說呢，“眼下心神不寧，同貴太妃和公主意了麵，相互悲傷，還是臨時不要見麵的好”，言猶在耳，相互就打說了照麵，難道……好生難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