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他們擔憂,目下的九門,固然還是由步軍統領衙門的兵扼守,但是,“監軍”倒是軒軍,守門兒的會不會嚴格搜檢,發明是神機營的人,就扣了下來?
“你才瞎嘚嘚!槍斃和絞刑,那是軒軍自個兒的人犯了軍法行的刑!神機營是軒軍嗎?不懂,就甭露怯了!”
“搜檢”是有的,不過,城門的守軍,非論是步軍統領衙門的兵,還是軒軍,儘管進城的,不管出城的——哪怕大包小包,形跡可疑,也一概視而不見。
……
“喲,你小子的反應,倒是不慢!冇錯,就是這麼回事兒!”
不是傳說中的大炮和絞架——人們偷偷的四周張望,冇找到大炮和絞架的一絲兒影子。
有人則說,他親眼瞥見,王府井大校場上,已經立起來一百幾十座絞架,一字排開,氣勢恢宏。
朝服袍褂,翎頂光輝。
“老胡,這一回,我可站在老黃這邊兒了——‘十一抽殺律’,就是上絞架!這裡邊兒,另有個講究:行刑之時,鼓手伐鼓,鼓聲一停,劊子手便抽走活門,絞架上的不利蛋,立馬就掛在半空中了!”
本來,都說軒親王要對神機營“宣佈威德”的,但由始至終,軒親王緊抿著嘴,一言未發。
在如許的場合,宣佈如許的事情,未免太奇特了吧?
“啊?!”
“哎喲喲,另有伐鼓的?阿誰場麵……嘖嘖嘖,甭說絞架上的那一名了,就是中間兒看熱烈的,心都要跳出來了吧!”
這些謊言,像本身長了腿腳,不過一天多點兒的時候,便傳遍了全部四九城,弄得上高低下,民氣惶惑。
“還要一掛就是一年半載……我的個親孃哎,阿誰味道,還能聞嗎?住在王府井大校場中間兒的,但是倒了血黴了!”
“也是,又不是住店甚麼的……隻是,兩、三千具屍身,密密麻麻的吊著,晃閒逛蕩的,哎喲,阿誰景象,我一想起來,就頭皮發麻……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?我奉告你,行刑用的刀——鬼頭刀也好,鍘刀也好,都是要拴一塊紅綢子的……”
“‘拿破崙炮’、‘克虜伯炮’的炮身上……披上大紅的綢子?——那是為了甚麼?”
****……
不過,諭旨唸完了,文祥聲音乾澀的彌補:鑒於神機營絕大多數職員,未奉詔參加,抗旨不遵,景象嚴峻,對神機營的措置,是否遵循原議,須再請旨辦理。
大夥兒都留意到,操台之上,有兩位老兄的神采,最難堪看:一名是軒親王,神采烏青;一名是文博川,神采慘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