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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機營職員當中,特彆引發了龐大的惶恐。
“啊?!”
軍機處集會後的第三天早晨,也即諭敕中神機營堆積王府井大校場的前一天早晨,出城的人流,倏然增加——“神差”們搶先恐後,趕在城門封閉之前,逃出城去。
“‘拿破崙炮’、‘克虜伯炮’的炮身上……披上大紅的綢子?——那是為了甚麼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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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諭旨唸完了,文祥聲音乾澀的彌補:鑒於神機營絕大多數職員,未奉詔參加,抗旨不遵,景象嚴峻,對神機營的措置,是否遵循原議,須再請旨辦理。
有人則說,他親眼瞥見,王府井大校場上,已經立起來一百幾十座絞架,一字排開,氣勢恢宏。
歸正,不管是“亂棍打死”,還是“吃槍子兒”、“上絞架”,“十一抽殺律”——從十小我中,抽出一個正法,這個,是冇有爭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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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比一個可駭的傳言,終究壓垮了“神差”們的神經。
有人想,到時候,總不會……宣佈榮安公主即位踐祚吧?
另有人說,絞架“隻要”一百幾十座,“十一抽殺律”之實施,“得一批一批的來”,不過,行刑以後,先前解下來的屍身,都要重新掛了上去,“掛他個一年半載”,這個,“以儆效尤”!
聽起來,彷彿很可駭的模樣?
“你彆聽老胡瞎嘚嘚,軒軍行刑,哪有‘亂棍打死’這一說?軒軍行軍法,極刑隻要兩種:要麼吃槍子兒,要麼上絞架——就是吊死,連斬都城拔除了,還‘亂棍打死’?‘十一抽殺律’嘛,據我說知,應當是上絞架……”
“老胡,這一回,我可站在老黃這邊兒了——‘十一抽殺律’,就是上絞架!這裡邊兒,另有個講究:行刑之時,鼓手伐鼓,鼓聲一停,劊子手便抽走活門,絞架上的不利蛋,立馬就掛在半空中了!”
“你小子搞錯了吧?‘拿破崙炮’是‘拿破崙炮’、‘克虜伯炮’是‘克虜伯炮’,關‘紅衣大炮’甚麼事兒?軒軍老早就不消‘紅衣大炮’了!”
“醇老七真是不法!要不是他燒壞了腦筋……唉!”
“就你聰明!我莫非不曉得軒軍軒軍老早就不消‘紅衣大炮’了?我說的‘紅衣大炮’,是說這班‘拿破崙炮’、‘克虜伯炮’的炮身上,都披上了大紅的綢子!”
“這就是冇有體例的事兒嘍。”
第二天,王府井大校場。
“嗐,跟你們說不明白!都說了,絞刑——那得是軒軍自個兒的人,纔有這個資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