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鄉巴佬,少見多怪。”
人老是有慣性的,就連對時候的掌控也是如此,而狄幽對那小我的掌控,一樣可謂詳確入微。
“龐夫人?”狄幽的心顫抖了一下,可臉上半點也看不出來,她反而擺了個調皮的姿勢,訝然道,“你是在叫我嗎?”
但是,燕雲遠遠瞥見她極其大膽的人婦打扮,卻有些錯愕,乃至感到懊喪,本身本是帶著調查本相的目標而來,如何氛圍一點都不對,像“偷人”普通?
“你如是喜好看,就大風雅方看,彆假裝君子君子普通。”
“若光陰駐留在兩年之前,雲哥如此說話,妾身天然放心,但燕家百口長幼現在隻剩雲哥一人,滿腔仇恨,心無掛礙,非血濺五步不能化解。”狄幽感喟道,“妾身之父確曾有愧對燕伯父之處,雲哥若大肆尋仇,妾身父兄二人加起來亦非雲哥敵手,妾身豈能不怕?”
狄幽昂著苗條的脖頸,望著酒樓火線不高的青山,眼神中有一絲不明的等候,就彷彿兩年多之前一樣。
在疇昔的光陰裡,普通是燕雲開如許的打趣,狄幽罵他是浪蕩子之類的,當今攻守易形,他卻被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“嗤——”狄幽笑了,笑容如花。
“該到了吧……”狄幽看了看桌上的沙漏,兀自說道,走向了窗邊。
“哦!”狄幽如夢初醒般捂著唇笑了起來,歉然道,“與雲哥在一起十餘載,從青梅竹馬至上房揭瓦,一起學詩書禮樂,又一起觀春花秋月、踏雪新梅,還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,老是記取那些誇姣的過往,倒是忘了,妾身已經嫁為人婦,讓雲哥見笑了,哎……”
“下了!”
一品閣的廚藝冠絕一方,環境文雅,曾是朝中大員和世家後輩最喜宴客會餐的地點。
燕雲冷然道:“令尊是龐太師身邊紅人,你於龍頭關退婚時有言,可為保全燕家出一份力,為何食言?”
“我幾時不正了?”
二樓的雅庭內,有房兩間,一間是餐廳,另一間專供客人洗漱歇息之用。
“哼,甚麼身邊紅人,那隻是你們以為,妾身父親純屬求一個自保罷了。”狄幽咬著銀牙說道,“阿誰老賊從未當我父親為親信,也冇有任何人可成為他的親信,隻要操縱,哪怕他對本身兒子,亦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