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鏡說著,眼睛微微潮濕。
秦鳳儀道,“北有北蠻,西有吐蕃,南有南夷,東出是海。北蠻自是去不得,吐蕃那邊是佛國,並且,傳聞那邊人水煮不開,飯做不熟,肉都是吃半生的。吃食上且非論,傳聞我們中土人疇昔,氣都喘不過來,偶然候,人跑兩步俄然就能倒地冇氣。這也是去不得的。南夷那邊,還是那噁心傢夥的治下,要不,我們出海算了!”
景安帝看馬公公一眼,馬公公便清場了,景安帝道,“朕還覺得,得是鳳儀過來燒朕的皇宮呢。倒是你先過來了。”
“你喊甚麼喊!”李鏡一掌就把麵前矮幾拍個粉碎,“我有這麼說嗎?”
李鏡乾脆也不睬秦鳳儀了,隻與秦老爺愉親王籌議,李鏡道,“為今後的日子計,再不能回揚州了。回揚州一時無虞,可今後呢?陛下百年今後呢?我與相公籌議了,想著,去南夷。”
“正因是土人的地盤兒,纔要去那邊。”李鏡麵色沉著,目光平靜,她道,“柳妃娘孃的事,我想想都覺傷痛。可,說句誠懇話,眼下陛下在位,相公起碼能得安然,今後的事,我真不敢想。如果蘇杭如許的處所,好則好,我隻為阿陽擔憂。他這孩子,也不知如何就有太|祖身上纔有的青龍胎記,將來豈不為後繼之君忌諱。倒不若尋一個偏僻地界兒,倒可安然一世。”
李鏡麵色穩定,道,“相公的性子,陛下比誰不清楚呢?當初,相公來都城仕進,那樣得陛下青睞,實在,不必然是他才調如何出眾,學問如何不凡,朝中有才調有學問的人多了,想來陛下就是喜他這熱誠的性子。我至今還記得,春闈後,您點他為探花,他暗裡與我提及殿試見到您的事,他與我說,彷彿見到了天神普通。”
李鏡欲行大禮,景安帝擺擺手,指了指一畔的繡凳,道,“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