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鏡暗裡與秦鳳儀籌議,“回揚州好嗎?”
“長得不像,可我第一次見你,就覺著你臉上骨頭與姐姐極似了。”柳郎頂用粗糙的手掌摩挲著秦鳳儀的臉,又一陣淚意湧出。
恭伯的嚎哭一下子就止住了,他彷彿一隻俄然被掐斷脖子的鴨子普通,大張著嘴,臉上另有兩顆要掉未掉的淚珠,然後,便被秦鳳儀這話深深的震驚住了,恭伯急的一把抓住秦鳳儀的胳膊,道,“外甥豈可這般意氣用事!另有老三,你當勸勸外甥,外甥但是陛下德配嫡出皇子,論高貴,更在大殿下之上!何況,陛下現在尚未立儲!憑外甥出身之高貴,儲位必是外甥莫屬啊!”
秦鳳儀與李鏡伉儷兩年,熟諳倒是兩輩子了,當然,李鏡熟諳他隻要這一輩子,但,秦鳳儀識得“夢中之事”,對李鏡體味更深,他當即聽出李鏡話中之意,頓時大怒,“你還想讓我找他要個官兒還是怎地!”
“當初,我對相公出身生疑,厥後回家問了祖母,我前後考慮數日,也覺著,依相公的脾氣,過繼到愉王府最是安妥。不說彆個,就他的性子,現在曉得柳娘娘之事,如許的哀思,陛下不曉得,他在家裡,每想到柳娘娘,都要哭一場的。”李鏡壓抑著哭聲,卻又讓人聽得更覺哀思,很久,李鏡方持續哽咽道,“我一婦道人家,朝中大事雖有耳聞,可並不大懂。相公的脾氣,陛下深知,他現在是毫不想再留在都城了,我們家裡,也在清算施禮了。隻是,他如許的出身,我總要為今後後代考慮。當今天下,北有北蠻,西有吐蕃,南有南夷,東出是海。我與相公籌議著,想去南夷州,陛下看,可還安妥麼?”
秦鳳儀正在氣頭上,還真冇想太多,此時,李鏡一問,他竟不知要如何應對。這一急,心下又生出惱意,因而,就犯了犟頭病,惡狠狠道,“莫非我怕他!”
李鏡欲行大禮,景安帝擺擺手,指了指一畔的繡凳,道,“坐吧。”
愉親王先道,“這主張不錯。”
“南夷?”秦老爺道,“那邊不都是土人麼。”
李鏡麵色穩定,道,“相公的性子,陛下比誰不清楚呢?當初,相公來都城仕進,那樣得陛下青睞,實在,不必然是他才調如何出眾,學問如何不凡,朝中有才調有學問的人多了,想來陛下就是喜他這熱誠的性子。我至今還記得,春闈後,您點他為探花,他暗裡與我提及殿試見到您的事,他與我說,彷彿見到了天神普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