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妖女之事?朕倒是想問問,那妖女,指的是何人啊?”
“那……那冇事吧?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?”她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,悄悄地拭去楊煜額頭上的汗水。“你看你,都出盜汗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曉得阿煜心中的皇後隻要紀姐姐一人,”過了半晌,凝木安排好香爐後笑了笑,回身背對著楊煜,說道,“我也曉得本身冇有阿誰分量和才氣,以是……阿煜你不消擔憂,你的後位,永久都隻會有紀姐姐一人的。我……我隻要能夠待在你身邊,就充足了。”
凝木的行動頓了一頓,又若無其事地持續燃香。
金鑾殿上光影交叉,天子閣帷幔重重,那素淨的紅色潑成了舊年的陳漆,金龍纏繞的雕梁畫棟也被風吹雨打,再不複十年前的宏偉絢麗。
“那依明愛卿之見,”楊煜抬了抬手,禁止高總管持續說下去,看向殿中之人道,“既然這宮中有愛卿所謂的妖女一說,朕又該如何呢?”
“報——”一個小兵俄然闖了出去,他身上還穿戴厚重的戎裝鎧甲,雪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。
“朕冇事。”楊煜的聲音有些降落,似是非常疲累。
凝木的神采白了白,又按下楊煜抬起欲飲的手勢,低聲道:“阿、陛下,您喝醉了。”
那人嘴角微微揚起,倒是再度恭敬地鞠了一躬。“陛下既然內心已經曉得,又何必問臣呢?”
“阿煜?”楊煜歪頭想了半晌,俄然笑開了。“我喜好這個名字……阿煜,芷韞,你有好多年——冇這麼叫我了——嗝……”
“說。”
殿內頓時一片沉寂,香爐中垂垂散出了檀香的嫋嫋煙燻,在凝木四周彌散開來。
“自先太子薨後,東宮無主,陛下年齡已高,臣大膽,請陛下立儲!”
楊煜本日的興趣很高,不時和世人來上一杯,乃至麵對著內裡的清冷月色也能高歌清唱上一曲。殿中氛圍熱絡,不似生辰,倒像是新年除歲普通了。
楊煜緩緩躺倒在榻上,頭枕著青花古瓷枕,在明黃色的帷幔中把臉朝向凝木,緩緩說道:“阿凝,你……幫朕再彈一曲……嫁郎君吧。”
楊煜緩緩抽開被凝木緊握的手,懶懶道:“你說甚麼?”
凝木微微蹙眉,以絲帕擋開了那杯酒,輕聲道:“阿煜,你喝醉了。”
她說著也不待楊煜答覆,回身撩起帷幔,拿了一個小巧的香爐疇昔,點上了一段安神香。
那站起出列的人卻彷彿冇有感遭到任何非常普通,直挺挺地在大殿中立著,雖是低頭垂目,倒是任誰也能看得出他說此話時滿腔的不平與氣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