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此話怎講?”
“陛下,天底下不止一個凝木女人,可天底下隻要一個南朝。陛下是想將本身的半生心血都毀在凝木女人身上嗎?”
楊煜似是看呆了普通直直地盯著她,半晌才俯身下去,稍稍眯了眯眼。“好,阿凝,朕記著你這話了。”
她麵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剛毅與嚴肅,雙手托著聖旨卷軸高舉過甚,遲緩而又慎重地一字字道:“請陛下下旨。”
凝木彷彿被驚醒一樣地點頭:“冇有!……冇有。我……我在想事情。”
“請陛下下旨!”她頭抵著冰冷硬邦邦的空中,鳳冠的珠穗垂落下來晃閒逛蕩,落到地上收回細碎的響聲。
“陛下,”眼看楊煜模糊有暴怒之勢,紀芷韞又磕了一個頭,趕在他之前持續說道。“臣妾曉得,自古以來雖多有紅顏禍國之事,但歸根究底,都是帝王之錯,與紅顏美人無關。可陛下,這一次不一樣。”
楊煜啞然笑了起來:“是冇有甚麼好哀痛的,罷了罷了,阿凝,你的心可長出來了?”
楊煜如深潭普通冰雪漫天的雙眼緊緊盯著凝木,半晌,他撫額大笑起來。
紀芷韞頓了一下,而後抬眸直視楊煜,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來。
“沉湎?”楊煜傷害地眯起了眼睛。他走下前殿,俯身用手捏住了皇後的下巴,逼迫她抬開端來與他對視。
絲絲絡絡,纏繞奴心間。
“我如何會健忘呢?”凝木歪了歪頭,有些不解,雙眼水靈靈地眨了一眨。“我說過了,你的心就是我的心,你不會健忘,那我天然也就不會健忘了。”
“紀芷韞!”楊煜幾近是大怒地喊出了這三個字,麵上陰沉如行未到臨的海上風暴。“我奉告過你,你不消理睬這些朝政之事!”
“荒唐!”不知產生了甚麼事,楊煜一甩袍袖,神采儘是大怒。“皇後,朕看你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,常日裡性子也一貫溫婉溫和,如何這一次也跟著那些胡塗東西鬨起來了!”
“紀芷韞,你給我聽好了。”他捏著紀皇後的下巴,眼中暗湧無數,幾近是咬緊了牙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的。“論伉儷,我是夫,你是妻,該當順從夫君;論君臣,朕為君,你為臣,不得過問天子事!我待阿凝如何,輪不著你們這些人來講三道四。”
“紀芷韞,你跟了我十五年,你莫非冇有親眼看著我打下江山,跟著我登上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,親目睹證這繁華十年?!你說,我這十幾年來兢兢業業為國為民,我為甚麼要聽信一個老瘋子的話!你說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