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珠姑姑說得情真意切語重心長,我聽得稀裡胡塗一頭霧水,就這麼坐在位置上聽她說著,隻感覺這話說得雲裡霧裡的,和孃親今晚的發怒也無甚關聯,又不好隨便出聲打斷,隻好持續這麼聽著。
“娘!我――”
“我不――”
她伸出戴了各色手環的蔥嫩玉臂舉起琉璃杯,淺酌了一口,舉手投足之間素淨妖嬈,那身紅衣灼得我一陣刺目。
等等。
茶珠姑姑頓了頓,又道:“奴婢言儘於此,還望公主能好好想一番奴婢的話,奴婢也就滿足了。”
不是擅闖深淵一事?
“陛下無需多言,”孃親冷然道,“如何獎懲,妾身心中稀有。”
茶珠姑姑攙著我回宮以後,就要讓人給我籌辦洗漱之物,被我藉口還不累不想寢息給禁止了。我和她對著坐在隔間,一邊飲茶,一邊想方設法想套她的話,看看母後到底都聽到些甚麼了,又是為何而活力。
金縷霓裳?
慘了慘了,孃親麵無神采的時候最可駭,我底子看不出來她到底有多活力,又是為甚麼活力,不會――不會我擅闖深淵的事敗露了吧?
孃親現在較著處於大怒當中,我可不敢甜甜地叫孃親,這隻會讓她以為我耍小戰略不誠篤,火上澆油。是以,我垂首貼服地乖乖叫了聲母後,就不敢再多話了,等著她的下文,同時心中惴惴不安地想著到底是何事讓孃親如此大怒,我又該如何解釋。
茶珠姑姑看我這副模樣,又歎了口氣:“奴婢曉得公主正在熱頭上,聽不出來,但奴婢所言,字字句句發自肺腑,萬不敢欺瞞公主一句。公主您――”
我心中嘲笑一聲,她在這時候俄然作妖,是又要擠兌我甚麼了?
我一聽就急了,這是想讓茶珠姑姑把我扣在宮中,等筵席散了再找我算賬呢!
孃親沉著臉點了點頭,尚未開口,中間的二哥已是笑嘻嘻地湊了過來:“哎,母後,本日的壽星在我這邊呢,如何走聽碧那去了?又想訓她呀?”
我就說吧,必定是――
大哥已經給我前打了哈哈,坦白了我違犯天規一事,是以在母後眼中我不過就出去了趟,不成能讓她這麼活力。這麼說來,還是我擅闖深淵一事透露了,纔會使得孃親如此大怒。
目光一轉,我又看到了大哥,他固然好端端地坐在本身的席位上,但放在桌案下的右手卻被大嫂緊緊按住了,看來他也是想為我得救的,隻是被大嫂製止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