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開時,我特地偏頭看了一眼二哥和三哥,隻見三哥滿麵焦心,又礙於孃親不敢輕舉妄動,二哥倒是平靜多了,但神采之間也有些許慌亂,見我看疇昔,還對我攤了攤手,表示我他愛莫能助。
我就說吧,必定是――
茶珠姑姑頓了頓,又道:“奴婢言儘於此,還望公主能好好想一番奴婢的話,奴婢也就滿足了。”
茶珠姑姑說得情真意切語重心長,我聽得稀裡胡塗一頭霧水,就這麼坐在位置上聽她說著,隻感覺這話說得雲裡霧裡的,和孃親今晚的發怒也無甚關聯,又不好隨便出聲打斷,隻好持續這麼聽著。
我心中嘲笑一聲,她在這時候俄然作妖,是又要擠兌我甚麼了?
“是啊娘,”二哥也在一邊笑,不過麵上卻冇有了一開端的急惶,而是帶了些許的舒暢,在外人看來或許還會覺得他在火上澆油地講風涼話呢。“筵席不過方纔開端,你就要聽碧走,那多不好啊,這小妮子今後還不得纏著我們把她錯過的風趣事都講一遍?到時候苦的還是我們。我看還不如――”
“既如此,奴婢就直說了。”茶珠姑姑歎了口氣,道,“公主向來是不肯屈就的性子,平生也是最恨彆人棍騙坦白本身。這性子本是好的,隻是公主尚年幼,碰到一些短長的人,就輕易被矇騙。比如說吧,這有些人,看上去是好的,但實在,心中在想些甚麼,公主也都不曉得。公主一貫心善,輕易諒解彆人的錯誤,但有些事,有些人,不是一句報歉就能諒解的。”
“陛下無需多言,”孃親冷然道,“如何獎懲,妾身心中稀有。”
我被她這一聲喚得回過了神,認識到孃親還在我麵前看著,暗道一聲好險,孃親最看不慣與人吝嗇拌嘴的女子了,她常日裡也冇少念我,現下我被在場諸神諦視,若當眾和彆人翻了臉吵起來,丟的還是龍宮的臉。
孃親頭也不回道:“陛下此言差矣,妾身並未用心經驗,隻是見聽碧麵龐倦怠,讓她早刻歸去安息罷了。”
我嚇了一跳,倉猝站了起來,朝著麵無神采的孃親有些慌亂地笑了笑,小聲叫了一句:“娘,你……你如何下來啦?”
眼看著她要說到端莊話,我趕緊打足了精力,孃親卻在這時過來了。
……她,到,底,在,說,些,什,麼?
慘了慘了,孃親麵無神采的時候最可駭,我底子看不出來她到底有多活力,又是為甚麼活力,不會――不會我擅闖深淵的事敗露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