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嘴角微微揚起,倒是再度恭敬地鞠了一躬。“陛下既然內心已經曉得,又何必問臣呢?”
“好。”楊煜一甩衣袍下襬,乾脆回過神來,直視著紀芷韞,怒極反笑。“你就說說,這一次有何不一樣。”
楊煜大步上前,緊緊扼住紀芷韞的脖頸,一貫通俗沉寂的眼中暴露好像暴風暴雨般的怒意:“開口,紀芷韞!我早就健忘那些東西了,早就忘了!”
“好!你說得對!朕的心也就是你的心,朕不健忘,你也不會健忘……阿凝啊,碰到你,真是朕這平生中最不悔怨的事。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猖獗!”
她的眼睛和凝木不一樣,凝木雙眸靈動,就像是一雙翩翩飛舞的彩蝶,而紀芷韞的雙眼卻如一汪湖水那般暖和安靜,卻比凝木要多了幾分氣度和嚴肅。
宮燈裡緩緩燃著燭火,燈芯啪地一聲爆開。
“你這一回該明白了,”楊煜擱下酒杯,忽而一笑。“就比如本日的阿凝見不著昨晚的玉輪,可今晚的玉輪,卻見過昨日的阿凝。”
凝木絞動手中羅帕,低頭垂目不語。
楊煜冷哼一聲,拂袖便要分開。
絲絲絡絡,纏繞奴心間。
楊煜啞然笑了起來:“是冇有甚麼好哀痛的,罷了罷了,阿凝,你的心可長出來了?”
又是一陣鬥轉星移。
“紀芷韞,你給我聽好了。”他捏著紀皇後的下巴,眼中暗湧無數,幾近是咬緊了牙一字一句地說出來的。“論伉儷,我是夫,你是妻,該當順從夫君;論君臣,朕為君,你為臣,不得過問天子事!我待阿凝如何,輪不著你們這些人來講三道四。”
“那依明愛卿之見,”楊煜抬了抬手,禁止高總管持續說下去,看向殿中之人道,“既然這宮中有愛卿所謂的妖女一說,朕又該如何呢?”
楊煜便微微揚了揚嘴角,忽地一手用力拍在扶手龍頭之上,厲聲喝道:“既然不敢妄言為何還信口雌黃!明德,你真當這朝堂之上是你隨便胡亂辟謠之地?!”
“我楊煜要的東西,向來就不靠命!這江山是我親手打下的,這南朝是我親手管理的!為甚麼要聽信阿誰老東西的胡言亂語,白白把江山拱手送人!”
“線?”凝木低聲應了一句。
“這個是……遺世獨立,成仙而登仙!”
楊煜收起了手中的宣紙,懶惰地靠在案幾邊上,拿起桌上一杯酒,對著那照不進殿堂月光的冷月遙遙舉了一杯。“意義就是――”他輕描淡寫地一笑,抬頭飲下杯中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