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悄悄地鬆了口氣。
“你還是省省吧,”不過沉新一開口,就將洛玄的那股氣勢壓下去了很多,他固然腔調平平,可話中包含著的意味卻比洛玄要有威壓很多。“你明天早晨偷襲蘇晉都冇討得了好,現在去又無能甚麼?”
沉新就嘖了一聲,右手悄悄敲著桌案:“這可難辦了……”
“混蛋!地痞!”
“還活著。”沉新道。
“這黏糊糊的氣候真讓人感到火大。”蘇晉請他留下做客,他還真就認當真真地在這間宅子裡做起客來,一步也冇邁出過大門,雋譽其曰在等司命返來,想看他碰了一鼻子灰後會是何種神情。不過他固然故意想在大堂裡坐上好一會兒,可本日的氣候卻不容他這麼儘情。
洛玄身為鬼將,又在洛朝當了好久的天策太尉,被萬人所畏敬供奉著,舉手投足之間就多了那一份上位者獨占的傲視氣勢來,坐在椅子上的氣勢也是看著就比沉新薄弱很多。現在他抬高眉心,麵上蒙著一層山雨欲來的不善,更是顯得氣勢逼人,他這神情如果放在當年的洛朝,怕是又有幾個宮人要被他嚇得雙腿發軟了。
我嘲笑兩聲,冇說話。
笑甚麼,我就是怕又如何樣?並且這到底是誰起的頭啊,要不是你這傢夥口出不遜,我能拿瓶子砸你嗎!
洛玄低咳了一聲。
“甚麼事?”還真會好事?我趕緊睜大了眼,“那該如何辦?!”
“我是真的不曉得。”他笑得光輝,又在我開口之前站起家,笑著道,“好了,我要去看看司命那傢夥碰了一鼻子灰的模樣,你要跟我一起去嗎?”
“隱士自有奇策,”他胸有成竹地朝我一笑,“你且等著看好戲吧。”
“我當然曉得!”我凶暴地瞪了他一眼,“隻是你逼不出魂追,逼出天陰蠱有甚麼用?冇有魂追,那蠱就算是廢了!”
“不讓我脫手?”
“這水裡的暮氣也是奇特,不像普通的氣味那樣混在水中,反而像從內裡把它全數包抄起來一樣,纏得發悶。”沉新一邊解著袖箍,一邊皺著眉道,“明天那場大雨來得不是時候,陰氣減輕,這些暮氣更加短長了……真不曉得是你的哪位族人,施雲布雨來得如許不巧。”
這麼想著,我便慢吞吞道:“這裡的水氣不純,你又一向身處在蒼穹的清氣當中,對於不純之氣更難忍耐,也難怪你感覺黏糊討厭了。”
“他受傷了,我幾近把他全部右胳膊都卸了下來。”洛玄道,“現在的他比昨晚的他要好對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