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我背對著司命,是以我看不清他麵上是何神情,但蘇晉卻看得清清楚楚,他像是看到了甚麼令人對勁的東西一樣歡暢地笑了起來:“好了,時候尚早,司命神君長途跋涉來到此地,又在河邊費了一晚的精力,想必已是累了,我就不打攪神君憩息了。”
司命嘴唇顫栗:“大哥,你――”
“你的手――”我低聲抱怨,正想把沉新的手抓返來,沉新卻從椅子上站起,不睬會我“紗布還冇包紮呢!”的抱怨,看向踏過門檻徐行而來的蘇晉。
司命立即住了口,不再言語。
蘇晉一笑:“說來,我也是對懷逐神君之死大感迷惑。素聞神君掌管天下司命之簿,於三清諸事都很曉得,那可否請神君奉告,這懷逐神君身為神君,如何死了結不消逝於六閤中,而是像個凡人那般逐步腐臭,被萬物腐蝕呢?莫非是神君當年修煉出了岔子,走火入魔才導致的?”
沉新諷刺道:“我還覺得你會直接坐在地上呢,本來還記得做椅子上啊。如何,在蒼穹那會兒你不還信誓旦旦地說,如果蘇晉當真犯了天規,就算他的你的大哥,你也會把他五花大綁歸去,押他上神霄殿嗎?”
司命分開後,我就拉著沉新在椅子上坐好,拿起桌案上的白綾,細細纏上他的右手。
司命神情大震:“你……”
沉新吃痛地嘶了一聲,不待我抓穩他的手腕就把手抽了歸去,昂首對司命瞋目而視:“你――司命?”
“我不曉得,你竟遭遭到如此痛苦……”他恍忽道,聲音聽上去幾分痛苦幾分悔怨,竟另有幾分哽咽,“大哥……當日,是弟弟對不起你……”
“冒犯的……又會是甚麼樣的禁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