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曉得這內裡的內幕,彆亂勸人。”沉新看也不看我,“司命,我話放這裡,蘇晉和我勢如水火,我容不下他,他也容不下我,最多比及引魂燈出世,我必然會對他脫手。你如果然能大義滅親,那你來這裡我歡迎;但你如果婆婆媽媽磨磨唧唧地想勸你敬愛的大哥轉意轉意,我勸你還是儘早歸去吧,我不想和你對上。”
司命分開後,我就拉著沉新在椅子上坐好,拿起桌案上的白綾,細細纏上他的右手。
司命神情大震:“你……”
司命嘴唇顫栗:“大哥,你――”
“這傷口如何回事?好得那麼慢。”
“……我不是這個意義。”司命閉眼深深地歎了一聲,長髮滑下遮住了他眉角處玄色妖異的紋路。“不管他是蘇晉還是大哥,他都犯下了天規,按理,都該以私行竄改天命、暗害性命之罪論處。隻是……隻是當年,他就是因為錯犯了天規,被父君罰剝奪仙籍,肅除神骨,毀了他統統的修為,纔會像個凡人一樣死去……”
蘇晉也不膠葛,微淺笑了笑就道:“有懷逐神君的前車之鑒,看來我今後修煉時要多加謹慎了,我可不肯步神君後塵,死了……也不得安寧。”
“說來,也是可悲。”蘇晉像是冇見到他的神情一樣,持續說了下去,話語間很有幾分傷感之意,至於這傷感是真是假,就不曉得了。“懷逐神君貴為一宮太子,竟死相悲慘,當真是讓我心有慼慼……對了,也不知為何,他明顯是神君,死了結跟凡人一樣,身材腐臭,禿鷲啄食其肉,泥土接收其血,他屍身四周那一片的花開得可真是光輝啊……奪目,刺眼,朝氣勃勃,卻又帶著血普通的色彩……*與光輝、滅亡與重生交叉在一起,那氣象,當真是比島上盛開的繁花還要冇上幾分,令人不捨得移開眼……現在想來,那景象還是曆曆在目。”
同時內心對司命的反應有些鄙夷,他平時看著風騷俶儻的,本來也會有方寸大亂的時候,這蘇晉是不是天宮太子不說,他的好兄弟沉新還受著傷呢,他也不體貼一下。
他回身欲走,步子一抬,又頓了頓,側頭看向我和沉新,視野在沉新的右手背上打了個來回:“此藥乃我一故舊所製,藥效上佳,神君儘管儘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