頃刻間,風雲突變。
司命在我身後誇大地感喟了一聲,也跟了上來。
這到底是……沉新――沉新他冇事嗎?……
正躊躇著是該笑呢還是該矜持呢,沉新就在岸那邊側過了身,腰間綴著的環佩上倒映著瑩瑩的水光,在黑暗中披收回微小的光芒。
“……你這兩個說法,有甚麼辨彆?”我盯著他手裡的此岸花看。
一片黑暗中,有碧波緩緩淌過,我沉浸在這股溫和暖和的水流當中,跟著它漂泊不定,隻感覺身心一片鎮靜。
“我樂意,如何著。”他抱臂挑眉。
我低下頭,咬緊了下唇,卻仍舊止不住嘴角的笑意。
忘川萬千亡靈的鬼哭狼嚎當中,我隻聞聲誰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“大哥!”,就完整冇了認識。
明顯靈台復甦,頭倒是痛得不可,耳鳴也是一陣一陣的,這到底是甚麼招數,竟能讓人痛不欲生至此?蘇晉他到底是――
他衝我們大聲喊道:“聽碧,司命!你們兩個還要在那邊待到甚麼時候?”
見我呆住,沉新就又是一笑,伸手微微一彈,那株此岸花就這麼平空消逝了。“千年花開,千年葉落,萬年修成硃砂血。這一品紅色的此岸硃砂,算你好運氣,拿歸去跟你那一群蜜斯妹顯擺吧。”
說來也怪,在百花當中,此岸花算不上多麼都雅,但沉新手中的這一朵卻分外都雅,不知是因為它又小色彩又深的原因,還是因為它在沉新的手上才顯得特彆都雅,嗯……
行至岸邊不過半晌,我還冇來得及糾結要不要跟沉新說剛纔那朵此岸硃砂,先前那艘載著我們過河的陳舊竹筏就自黑暗中閒逛悠地駛來,停在了離我們一丈之遠的處所。
“有兩個能夠。”沉新隨便用手指捲曲著此岸花頎長的花瓣,這朵花與中間的彆的花朵有些分歧,它比平常的花要小,卻又開得更豔,紅色更深,幾近成了硃砂的色彩。“其一,司命熟諳蘇晉,但蘇晉不是神仙;其二,司命熟諳蘇晉,蘇晉曾為神仙,但他現在不是神仙了,並且,是從好久之前開端就不是了。”
“說有也有,說冇有也冇有,但有一件事我是必定的,司命他熟諳蘇晉,並且友情還不淺。另有一事――”
有緲緲的琴聲傳來,似高山流水,如空穀幽蘭,琴聲縹緲,似如遠方傳來,順著嫋嫋的焚香飄進我的耳中。
“豪傑所見略同啊。”司命驚奇一笑,看著我時很有點知音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