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醒來的時候體內已經冇了那股非常,可她本身卻換上了公主出嫁時的華服躺在輦轎當中。裝潢華麗的輦轎,到處飾以珠翠,四周低垂絳紫色的紗幔,被八個壯漢扛在肩上仿若神龕,似是步向一場最莫測的獻祭。
“他承諾了你們甚麼?”公儀修冷冷問道。
“與虎謀皮,遲早會為猛虎反噬。”公儀修竟也跟著嘲笑,“公儀修坐等公主吊死在清極殿的那日。”
“你比你的父親更加狡計多端!”諼怡公主道,“何況,你是公儀軒的兒子啊!你們都是一樣的!除了心尖上的那小我,對彆的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顧!我又如何能看得你好,如何能看得公儀軒最鐘愛的兒子好!你們愛誰,我就要毀了誰!我要你們世世代代難成其好!”
高唐黷端坐帳內溫酒相候,明滅不定的火光照亮他有些桀驁的麵龐,唇邊那一抹笑彷彿在訴說,這一回合的比武,他已勝券在握。
世人大多曉得,公儀修是公儀家屬“兩百年來之大才”,卻極少有人見過,他策馬飛奔的英姿。
說不清是委曲還是焦急,二哥還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,淚珠在眼眶裡打轉,她仰著頭瞧他。
諼怡公主愣在原地。
劈麵男人笑意逐步收斂,“公儀修何其有幸,能夠勞你們如此發兵動眾,以我一人之身換回你半壁國土,公然劃算!我隻想不明白,為何要累及彆人,你若將我直接縛去給高唐黷,我亦全無半點還手之力。”
公儀修卻隻問道:“我小妹在那裡?”
王者唇邊笑意更甚,公儀修公然未曾有半分讓他絕望。“冇有甚麼,不過是一點封閉靈脈的‘鎮靈散’。若無人運功紓解,七日以後也就好了。”
“公儀先生。”高唐黷對青年笑道,“本王恭候多時了。”
倘若隳*隊攻進離國都城,諼怡公主便將三尺白綾吊死在清極殿。這話恰是當日她去江海餘生樓求見公儀修時親口所說。此時聽來,未免再次漲紅了臉頰,怒極之下,心境也垂垂亂了。
公儀修望著麵前近似猖獗的女子,不欲與她辯論,回身便向宮外走去。
公儀修的心一向沉了下去,指骨險被捏碎,“為甚麼?”他說。
公儀修瞧她無恙卻也並不鬆弛,冷對王者問道:“你們對她,下了甚麼藥?”
高唐黷本年三十餘歲,分歧於離帝的老邁昏庸,貞帝的驕奢輕逸,他是真正自屍山血海中生長起來的帝王,踩踏無數異己的屍身邁上皇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