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嘴!”
高唐黷端坐帳內溫酒相候,明滅不定的火光照亮他有些桀驁的麵龐,唇邊那一抹笑彷彿在訴說,這一回合的比武,他已勝券在握。
“他說,此生欠你。”
頓時男人轉頭一瞥,瞧見帳中那安溫馨靜的身影,心頭倒是不測。
那名叫樂顏的青年將領蹲下身子,看著她驚懼不定的眼眸,說道:“公儀女人何必惶恐,信賴不久,就能和令兄相見。”
公儀修大步拜彆,隻死死攥住的手心,不易發覺地輕顫。
她撫上麵上半掩的薄紗,逐步厘定砰跳的心境,然後想出一種能夠――公主逃婚了。但是公主能逃她卻不能逃,因為這是二哥謀定的大事。她既假扮公主或許尚能矇混過關,最不濟也能見機行事,總之不要誤了二哥大事纔好。如此想著她便平靜下來,端端方正坐在輦上。
公儀修雙拳漸鬆,“放了她,我留在這裡任你措置……”
“你比你的父親更加狡計多端!”諼怡公主道,“何況,你是公儀軒的兒子啊!你們都是一樣的!除了心尖上的那小我,對彆的任何人都是不屑一顧!我又如何能看得你好,如何能看得公儀軒最鐘愛的兒子好!你們愛誰,我就要毀了誰!我要你們世世代代難成其好!”
不失禮數的話語卻若好天轟隆炸響耳畔,清歡渾身冰冷,奪路而逃。方欲提氣飛掠,卻覺周身氣海以內全無半點靈力,輕而易舉便被擒回王者腳下。
“小妹?”諼怡公主的眼角笑出了淚,“當年,他也說我是他的小妹……但是最後呢,他還是娶了你的母親,並且至死都不再見我,不管我做甚麼,他都對我不屑一顧……嗬……你祖父當年蒙冤而死,我也是無能為力啊,他為甚麼要那樣對我呢……”
世人大多曉得,公儀修是公儀家屬“兩百年來之大才”,卻極少有人見過,他策馬飛奔的英姿。
諼怡公主麵上笑意逐步擴大,“嗬,因為隳國國主對右禦丞很感興趣啊。放這麼長的線,當然是為了釣你這條大魚。”
鷹隼般的眼眸打量少女一瞬,高唐黷彆開眼睛,“公儀女人遠道而來,請下去歇息吧。”
公儀修卻隻問道:“我小妹在那裡?”
此時他單騎獨闖隳軍大營,韁繩勒進肉裡,眼底是一種全然無懼的斷交。
她心間驚奇,但是現在技藝傍身便也不至過分慌亂。隔著紗帳,那名隳國大將正騎著健馬緩行在步隊前頭,隨行的保護侍女全無半點非常。這統統,到底是如何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