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世兄,在你家兩日了,越想越不快意,仍氣得無可不成。你倒是說說,他們為何平白就能抄了我家,而你作了官,竟涓滴敵不過那寺人!”
徽宗聽了忙叫傳。曹輔早就在艮嶽門口等著了,聽了傳報忙併兩個侍從進了園子。曹輔一起疾走,目不斜視,而那兩個侍從因冇見過這麼好的花圃,邊走邊到處亂看,瞧奇怪普通。這當兒正穿過一處小徑,出來便是一個空位,一桌酒菜設在此,桌邊人均是花容月貌錦羅綢緞,乃是皇上的幾位妃子。但因職位不高,以是才單在此處。那倆侍從想是哪見過如許的美人,都睜著眼直愣愣瞧她們。幾位妃子見有人瞧她們,大多一臉不屑,細聲軟語隻談天喝酒,隻一個美人陳妃,不入熱烈,單獨一人望著酒盞發楞,臉上也無笑,以是有些顯眼。這時見有人直看這邊,不由得昂首看了一看,正和一個侍從對了眼。那小侍從見妃子望她,從速低了頭走路。
“就因為要去曹家,不敢穿孃的那大紅襖了,太刺眼。找我一個小孩能有甚麼事?敢是那蜜斯還要我的畫兒。反正去一趟便罷了,又不瞭解,我又冇錢,還能如何著我。”人徙端起茶碗一飲而儘,“再說他說不會叫我白去的,乾脆得幾個錢來使也未可知。娘常日給我的錢我可攢著呢,想著早日把娘接出去。”
人徙抖抖衣服,掀簾子進了穿堂,昂首瞥見劈麵牆上一幅字,上書“福至如歸”。一名老先生坐在桃花椅內,下巴留須,麵龐表麵凸起,著絳色長衫,手裡拿著青花蓋碗,便知是曹老爺了。中間梨花桌上擱著茶盤,劈麵還是一把桃花椅。還在望時,已聞聲曹老爺問道:“叨教小哥貴姓?”
劉泊不平,仍乾脆乾脆不清,曹輔冇法,隻得勸著。兩家時而互勉,時而互歎,這麼過了三日。其間人徙送了畫來,曹輔留了他一個時候才放他歸去。
“他有何事?”徽宗眯了眼問,心中實在不太想起這官是哪個。
話說這宴會的中間在介亭東的極目亭,不遠處就是碧石。皇上與幾位大臣一桌,劉貴妃與幾位得寵的妃子一桌,並著一品二品大員一桌,其他臣等均在另處的一塊空位,不受寵的幾位妃子也在另處,而職位不高的臣子則被安排在宮中設席。
徽宗聽了忙點頭,命他上前去。曹輔彎著腰漸漸向石頭走去,待顛末皇上桌邊時,一個紙卷從袖中掉出,曹輔忙揀了重塞進袖中。皇上問是甚麼東西。曹輔答道:“請陛下寬恕,隻是一幅小畫兒,因出來的急,忘了放家裡,冇想到掉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