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曹紳抱著女兒等曹啟買畫返來,左等右等,等得小曹芷睡著了,方見曹啟兩手空空一身雪花回家來。曹啟平日已知少爺深疼蜜斯,現在辦事不力,定要挨罰,進門就低了頭,等那嗬叱落下。冇承想少爺擺擺手叫他不要出聲,“你也辛苦,快睡去罷。明兒再說。”說著抱蜜斯進屋了。曹啟跟從曹家7、八年,曹家落魄也好,繁華也罷,均看著曹家為人馴良,體恤下人。現在曹啟更敬曹家。
曹啟不由心頭一跳,深知老爺眼睛如刀。老爺如少爺般心疼蜜斯,隻比他兒子嚴些個,對蜜斯的活動多限定些。不管昨日青樓中那人是不是伶人,他始終出於青樓,況看這個模樣,是與蜜斯交友了的。不然那畫畫之人如何還會深夜將畫送來?雖自以為蜜斯年幼不知事,錯交朋友也是有的,可若說出,蜜斯免不了要捱打。少爺豈不又疼得慌?爺倆個又不敦睦了。此類事情但是有過的。
曹輔見他躊躇不說,認定有蹊蹺,一把將蓋碗拍在桌上,驚得曹啟一下子回道:“小的知錯,小的也是為了蜜斯!”
曹輔聽他一說,便想起那人來,心下感覺安妥,便應了,叮囑兒子好生行事。爺兩個舒了一口氣,正坐下複又叫人沏了茶來喝,就見蜜斯曹芷掀簾子出去,身後跟曹啟。
“童太師!這可使不得啊!要他們的石頭儘管挖去,為何連屋子也要拆啊!叫現在一家長幼那邊安身?”說完指著站在院外抽泣的劉家長幼,手指輕顫。
“爹,現現在可要如那邊?爹昨日朝上頂了高太尉一句,就得稱病一日不上朝。現又抄了劉家,真是隻為了那財產?兒子憂心。”曹紳握著茶碗隻感喟。
曹輔低頭不語,沉吟半晌才道:“少不得要捨出去些。隻怕我們爺倆太早現身,急了一乾朝中人,立即成了出頭鳥啊。”
且平話房內,曹輔不斷地踱著步,曹紳喝了一口茶,想坐又不敢坐,隻得站了,低著頭問父親道:“這要如何?即便不是我們家的訂交,父親恐也焦心。兒子最體味父親的為人。”
曹啟見本身一人被留下,不由心下忐忑。見老爺不開口,硬撐著道:“老爺本日冇當職去?”
曹輔一聽,急得無可不成,出門雇了輛車爺兩個直往東奔去。及至劉家門前,見一乾寺人站在門前指指導點,幾十官兵已開牆破土,劉家全部圍牆已塌一半,暴露翻得亂七八糟的天井。曹輔一見,滿麵焦灼,吃緊跑至那領頭寺人跟前,一個千兒打了,低著頭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