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瞞世子殿下,卑職當年是犯了錯,被貶黜到了江城來。這一呆就是十幾年。每年的吏部考評皆是劣等。隻因江城實在冇人肯來,卑職就拚集著持續被留任了。”

現在,他曉得了。

霽哥兒抽了抽嘴角,已經不知該擺出甚麼神采來了:“江城本來不是有駐軍嗎?為何要重新招募兵士?”

都怪她啊!

不幸魯王世子妃趙氏,一邊忙著安設,一邊還得忙著給婆婆伺疾。

江城知縣又叨叨說了下去:“另有,江城多山,山匪格外多。且鄰近外朝蠻族,每年那些蠻族都會進犯江城,燒殺劫掠一番才走。上一任的駐軍批示使,就死在蠻族人的手裡。誒,死得也挺慘的,連個全屍都落下。”

趙長卿的病症卻毫無好轉的跡象,每日精力懨懨,飯食難以下嚥,揹著人總落淚。當著兒子兒媳的麵,倒是強顏歡笑:“你們彆總守在我身邊了。桐哥兒還小,你們有了餘暇多陪一陪孩子。”

千萬冇想到,江城的駐軍還不及他帶來的親兵多。

萬幸離京的時候,隨行帶了兩位大夫。不然,想在江城請個醫術高超的大夫都不是輕易的事。

這點駐軍能頂甚麼用?

霽哥兒:“……”

他此來滇南,自知再回京的能夠性微乎其微,除了留下需求的親兵保護魯王府,其他的五百親兵他全都帶來了。

一陣龐大的哀思和悔意囊括上心頭,趙長卿喉頭一甜,張口吐出了一口血。

冇來過這裡的人,大抵冇法設想這是一個甚麼樣的處所。

縣城裡獨一還算整齊的街道,便是縣衙前麵的那一條路。知縣住在縣衙裡,縣丞等一眾小官也住在這條街道上。批示使府也位於縣衙不遠處。

為首的江城知縣,年約五旬,一臉的皺紋,滿臉的愁苦模樣。頭頂禿了一圈,全仗著帶著官帽,纔不惹人笑。

霽哥兒:“……”

一旁的縣丞目睹著霽哥兒麵色丟臉,忙陪笑著搶過話頭:“那都是之前的事了。現在魯王世子前來,定能重新招募駐軍,訓出一支精兵來。”

桐哥兒是魯王世子的宗子,本年三歲。

然後,又歡暢地說道:“卑職一向盼著新任批示使來,現在盼來了世子殿下。聽聞世子殿下帶了五百親兵前來,一旦江城鬨了山匪,世子殿下也不至於無人可用了。”

霽哥兒雖故意機籌辦,一見這稀稀拉拉的幾個官員,也覺心涼。

趙長卿心中酸楚之極,低聲道:“是母妃的不是。這些年,母妃一向盼著你有出息,總鼓動著你做些不該做的事,令你生出了不該有的希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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