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,當真小覷了史侯。”何後歎道:“先前假扮史道人,聯絡董卓,一舉除二戚兵權。今又再出奇策,加號薊王尚父,絕朕垂簾之念。年不過十餘,竟有如此心機。待長成,焉知不如先帝乎。”

“靜觀其變。”太後已有計算:“盧司空既為正使,副貳可有人選?”

“亦不成不防。”關東鏖戰正酣,少帝不敢粗心:“天下皆視朕與合肥侯,乃叔侄之爭也。謂骨肉嫡親,莫過如此。若以家事論國事。見合肥侯使,言辭悲切,薊王恐一時心軟。加上薊王遠征返來,不便舟車上洛。宜當出使薊國,加號‘尚父’。”

王允略作深思,長揖相送。

聞此言,王允渾身一震:“莫非,司空欲行勸進乎?”

“回稟陛下,確有家書抵京。”袁逢早有籌辦,遂取二袁手書呈報。

“老臣願往。”話已至此,盧司空焉能不知。

“武王之尚父,始皇之亞父也。”何後言道:“今漢親疏有彆。不宜認薊王為親。然尚父卻無此忌。尚父亦是父。我兒既認薊王為父,何必其母垂簾?”

“我兒身邊可有高人。”何後不信乃少帝所為。且號尚父,前後兩漢四百年,絕無獨一。唯楚漢相爭時,楚霸王項羽,尊謀士範增為亞父。若無人指導,戔戔十歲小兒,如何能想到。

“何人出使為好?”少帝環顧重臣,目光投向盧司空。

司徒袁逢,起家奏對。

“加號‘尚父’。”暗忖半晌,簾後何後笑道:“我兒奇策。”

“陛下明見。”袁逢麵不改色:“薊王忠於王事,有禮有節。焉能為合肥侯言語所惑。”

泉州港,遠征艦隊,班師而歸。

太後意味深長:“前漢之高皇,不過一亭長。今漢之光武,乃是布衣身。便是薊王,亦是如此出身。南征北戰,赫赫威名......”

“喏。”

三足踆烏,逆入巨馬水路,泊入南港。

何車騎,耐著性子聽完。而後求問:“敢問太後,為今之計,該當如何。”

“今時分歧昔日。”何後以親信之言相告:“江山破裂,二日並天。少帝獨木難支,孤掌難鳴。身邊皆虎狼之士。稍有不慎,死於非命。特彆董卓其人,狼子野心。假征討關東,卻行作壁上觀。不與亂軍比武,反借西涼馬快,大肆抄掠周遭豪強塢堡。中飽私囊,得賦稅私兵無數。皆囤於虎牢關中。暗中皋牢朝中重臣權貴,以助聲望。位列九卿,仍不滿足。常覬三公之位。然若達成所願,位列三公。焉知不窺大漢江山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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