號雖昌大,然並無實權。
“何人出使為好?”少帝環顧重臣,目光投向盧司空。
太後意味深長:“前漢之高皇,不過一亭長。今漢之光武,乃是布衣身。便是薊王,亦是如此出身。南征北戰,赫赫威名......”
“妙在那邊?”何車騎,仍一頭霧水。話說,尚父究竟是何職,何苗亦未得知。
“諸君免禮。”遠征三月,薊國歸心似箭:“先行回宮。”
“先帝若在,豈能本日之變。”何車騎心生慨歎。
尚父(shàng fǔ)亦作“尚甫”。“尚父,呂望(薑子牙)也。尊稱焉”。父,尊稱也,同於父輩,亦是對長輩重臣之尊稱。如齊桓公尊管仲為季父,始天子尊呂不韋為亞父。稍後以尚父為尊號者,便有董卓、郭子儀、李輔國等。
“王太仆位列九卿。”少帝言道:“然尚父,卻位在大將軍上。非三公不結婚往。”
盧司空乃薊王恩師。此去定不負朕之所望。”少帝欣然應允。薊王既不肯加九錫,焉能再拒尚父乎。
“亦不成不防。”關東鏖戰正酣,少帝不敢粗心:“天下皆視朕與合肥侯,乃叔侄之爭也。謂骨肉嫡親,莫過如此。若以家事論國事。見合肥侯使,言辭悲切,薊王恐一時心軟。加上薊王遠征返來,不便舟車上洛。宜當出使薊國,加號‘尚父’。”
且尊薊王為尚父,亦是國事論家事。如此,薊王乃少帝父輩。與合肥侯平輩。平輩之間,自無需過於顧忌。今漢親疏有彆。薊王雖是宗室,然卻出身前漢王族,不宜與今漢天家論之。然尚父,卻無親疏之彆,又有前跡可循。
“董卓?”何車騎嗤鼻一笑:“西州莽夫,如狼似虎。不過天家鷹犬耳。焉敢謀奪天下!”
“未曾聽聞。”何車騎考慮言道。
隻需言及薊王,太後溢美之詞,便滾滾不斷。
王允略作深思,長揖相送。
何車騎,耐著性子聽完。而後求問:“敢問太後,為今之計,該當如何。”
“既如此,司空為何甘心出使。”王允遂問。
西宮長秋殿。
出玉堂殿,王允與盧植私語:“陛下此計甚是高深。先前,張少府領一眾侍禦史,連番上疏。言陛下尚未元服,不宜親政,宜當請回二宮太皇,垂簾監國。稍後何車騎趁機上表,言二宮太皇遠遊,歸期不決,事急從權,可令太後代行垂簾。陛下所思,可想而知。不料本日,突加薊王‘尚父’號。既有尚父輔政,何必太後垂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