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是群羊,官吏是牧羊人。陛下纔是獨一的主宰。
販子唯利是圖。販子間的豪情,不過是好處乾係的異化。陛下對薊王的好感,更多出於好處所帶來的感官刺激而產生的身心愉悅。
隻需有薊王為天下榜樣。海內有識之士,皆忠於職守,勤政愛民;排憂濟困,撥亂歸正。待民生改良,百業昌隆。再高價賣出,豈不美哉。
遵還是例。作者菌青史留名之人,必有後續劇情。
將與薊國隔海相望,陸地並不相連的遝氏縣,劃歸薊王名下。便是皇商奪目之地點。
與所謂“死生契闊”,美滿是兩個層級的東西。不成同日而語。
此縣,孤懸半島。因水而興。對薊王而言,極具計謀代價。泉州港並非四時不凍港。而遝氏南津港,卻四時通航。得遝氏縣,薊國便可在此立海運基地。四時通航半島及倭國列島。再無堅冰封港之困。
“立德務滋,除惡務本。”
當時,再轉頭看。薊王因討伐羌亂而立下的赫赫功勞,又值幾錢?
在上述無窮趨近完美的實際環中,如何自處?首當其衝,立德還是除惡。厥後如何決選,便一目瞭然。
然,代價因人而異。
薊王,不過是立無用之功。
“諾!”七尺倭島貴女,紛繁起家,隨那美而去。
陛下此舉,足見皇商了得。
有錢難買孤中意。
如前所說。種田十倍利,經商百倍利。薊王十年種田,不及陛下一年賣官。
“在。”正隔著華服,美美的輕撫著小腹的倭女,倉猝站起。
以陛下之奪目,必定料定北疆又當大亂。內遷胡人,苛虐更烈。
“那(nuó)美!”餐廳華堂,年方十五的杜夫人疾步而入。
國策皆已提早製定,無需薊王費心。
此,纔是薊王存在的最大代價。
隴右如此,北疆亦是如此。三郡烏桓、南匈奴、高車、扶餘、高句麗,如群狼環伺。薊王如日中天,懾於虎威,不敢冒昧。薊王薨後,《推恩令》下薊國支離破裂,北疆再無強國震懾。當時,情勢又當如何,猶未可知也。
“竇妃寢宮,速去。”杜夫人脫口而出。
情、義,人生能各有一份,足矣。
貧民全數的服從和感化,及存在乎義,便是為富人堆集財產。待窮儘畢生辛苦,碩果累累時,再被富人一把收割。名不見經傳,又骸骨無存。
故從長遠看。薊王不過是立無用之功耳。
劉備恪守臣節。守的是“節”,遠不是“義”。更忘我交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