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董卓扭頭登車不提。
“臣,董卓,領命。”董卓領一眾秦胡軍將校,跪地奉詔。
無怪行事前,太後遣來問計。
“食君之祿,分君之憂。”許攸一語中的:“洛陽困守八關,朝俸捉襟見肘。更加兵發數路,攻略南陽。人吃馬嚼,破鈔無度。百官、勳貴,怨聲載道。若得獻費,則如湯沃雪,迎刃而解。此時上表,諫太後垂簾。難道以卵擊石,何其不智也。”
薊國潛輪船,日行千裡。且新式龍骨造船,大大晉升載重。鬥艦萬石,乃是常態。又畜力乘風,雙驅動。僦費仍一裡一錢。物美價廉,可想而知。
關稅,內十外五。海運減半,亦助推帆海高潮。
“子遠無恙乎?”
俗謂心寬體胖。董卓身形暴漲,現在大腹便便,上馬已然艱钜,如何還能縱橫馳騁。此去洛陽,自當車行。
為何?
“如此,奴婢愧領。”左豐笑道。
出呂宋港,薊王竄改航程。
物競天擇,適者儲存。終歸要,有效。
且薊王在京師,有王陵一座。十裡函園,二崤城,錢堡貲庫,銅錢堆積如山。故自多年前,薊國上計使,便輕車簡從,隻攜禮單上洛。單上列舉之錢物,皆當場支取。省時省力。
“聞冀州七國使,乃由董卓領兵護送。”許攸眼中精光一閃:“猜想,七國使歸時,亦由其護送。”
“嘶——”何苗不由倒吸一口冷氣。
“已然備足,絕無疏漏。”半子牛輔,躬身答曰。
“本來如此。”何車騎幡然覺悟。得人財帛,與人消災。古往今來,莫不如是。試想,得少帝大肆封賞,百官、勳貴,焉能臨陣背叛。反助太後垂簾。
“皆已裝車,無人曉得。”董卓附耳言道。
“各項賀禮,可曾足備。”登車前,董卓問道。
“一事不煩二主。此是天然。”何苗欣然點頭。
“將軍可記得客歲‘上巳之亂’乎?”
冀州七國,富甲一方。更加薊國,富甲天下。薊國使節,雖遲遲未觀點纜。然冀州諸國齊來洛陽上計。足令天下拭目。
“如此,奴婢便不打攪了。”左豐來去倉促,不欲久留。
“戔戔薄禮,不成敬意。”
心念至此,何車騎遂低聲求問:“且問子遠,為今之計,該當如何。”
“恭送少令。”董卓使了個色彩,便有親信呈上禮單。
“此與太後垂簾,有何相乾?”何車騎不解。
“著令後將軍,護送冀州七國上計使團抵京。馬上解纜,不得耽擱。”黃門令左豐,親來宣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