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寵點頭道:“異象頻生,天將變矣。禍亂將至,國破家亡。若能延四百年漢祚,便是舍此老邁昏聵之身,又有何所惜。今,不過是舍些浮名罷了。”
劉備便在五樓大平座設席,請四位大儒,家臣部將,樓桑學子,另有匈奴王父子,旁觀跑馬。
漢初時,博士之長,本稱仆射,東漢改成博士祭酒,秩比六百石。為博士之首。彆的又有郡掾祭酒、京兆祭酒、東閣祭酒等。西晉以國子祭酒為國子學之長。曆代沿置。
臨鄉從無到有,高山建起。本來隻是一片水澤,彆無寸土。彆說官吏,便是鄉民亦冇有幾個。臨鄉所缺,便是各級官吏。樓桑學壇內的青年才俊,皆是可用之才。
樓桑學子亦不知歸屬。正如恩師遠去,眾師兄弟勞燕分飛。若將學壇歸於治下,學子們便有所歸依。學成便可退隱臨鄉。不能為一城之長,也可為各級官吏。亦不失為一個好出身。
“如何?”蔡邕這便問道。
劉備笑言:若南匈奴駐地遍種苜蓿。隻待牧草長成,便可用割草車儘數割取。用來餵馬,豈不妙哉。
新莽時始置師友祭酒,為太子官屬;講書祭酒,主講《尚書》的學官,既首席講師,主講師。
正如少君侯救蔡邕卻不獲咎寺人一樣。劉備為人處世,與陳寔頗多相契。
匈奴王緩緩點頭:西域物種可堪大用。
四位大儒受領學壇祭酒。顫動臨鄉,亦遍傳大江南北。少君侯天下著名。母親說,四位大儒或可比‘商山四皓’。乃是人望之基。
劉寵笑道:“然也。”
如此動靜,彆說南匈奴王,便是幾位大儒亦讚歎不已。
不等南匈奴王問出‘如何轉彎’。下方車樓已給出答案。不是車輛轉彎,而是軌道轉向!一截截軌道由橫轉成豎,連成一條豎軌。先前排成橫排的車樓,便齊齊變成了筆挺的豎列。
陳寔笑道:“諸公覺得如何?”
俸祿和官秩皆有所出,不成僭越。比六百石和六百石,所差不大。故而可行。
因而,四位大儒,劉備籌辦聘為‘學壇祭酒’,秩六百石。
劉寵恍然大悟:“戰車樓!”
蔡邕更是一聲長歎:“我煌煌炎漢,若能三興。此生再無執念。”
“名不正,則言不順;言不順,則事不成。”
匈奴王冷傲於樓桑的繁華,更驚奇漢胡相雜。侯府高低日日宴請,殷勤備至。樓桑八景自要儘覽。演武場也要去看。劉備帶他去見堤上苜蓿。又看馬車割草如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