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鄭泰又道:“彆駕言,可比融漓,養於西宮。”
“都尉所言極是。”略作考慮,麋竺已聞絃歌而知雅意,轉而求問:“何如家中隻此一妹,無可媵從。當作何解?”
薊王無小事。
“若為宮人,自當無礙。”薊王言道:“待問過(王)太後,再做決計。”
麋竺尚未返回,徐州先已傳遍。
“喏。”鄭泰領命拜退。如此,足可交代。
麋竺焉能不大喜過望。
“有國色。”陳登笑道。
“然,果然如此乎?”麋竺退隱,乃陳登父子私語相勸。陳登心中所想,麋竺焉能不知。豈能隻為陶恭祖獻計。
如飴香茗,苦後回甘。曹豹落杯言道:“聞彆駕小妹,將入薊王宮。不知然否。”
賓主落座,禮遇有加。
此去薊國,是福是禍,猶未可知也。
曹豹乃出徐州豪族。與宗親曹宏,皆為陶謙親信。親身登門,必有要事。闤闠如宦海。麋竺世為豪商,焉能不知。
“我兒為人主矣。”王太後語透欣喜。
“東海麋氏,我亦有耳聞。”王太後笑道:“鬱洲山,乃為妹做嫁資也。”
更加薊王自斷人倫,王太後心中憂思。“主憂臣辱,主辱臣死”。鄭泰之心,可昭日月。
“本來如此。”麋竺心領神會。轉而又問:“曹豹其女如何?”
想當年,薊王為臨鄉侯,初入京師。於殖貨裡,開立金水小市,造鎏金牌全免。後有人傳言,鎏金牌,亦可免死。故稱“免死金牌”。又聞,應有儘有袁本初、不成錯過曹孟德、彆無二處袁公路,皆有此牌。
“非也。”陳登附耳言道:“曹豹麾下丹陽兵,皆徐州精銳。其人又出州中豪族。本日攀親薊王,他日恭迎王師南下,必首當其衝。不甘人後。此乃‘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’之計也。”
空穴來風,事必有因。
“多謝,鄭公。”麋竺離席下拜。
“竟是陳元龍。”背後隱情,麋竺如何能不曉得。必是陳元龍,平天下之計也。
“不瞞彆駕,乃出明公之意。”曹豹實言相告。
稍後,鄭泰自入宮門,向薊王麵陳詳情。
“麋氏,芳齡多少?”薊王心生慨歎。終歸身有拘束。
“乃典農校尉。”曹豹又答。
“然也。”此事滿城皆知,麋竺無需坦白。
稍後,薊王入西宮問安,上稟王太後。
謂“四海至廣,舉目無親”。古時嫁女必有媵從,亦有相互攙扶之意。
“彆駕,毋需多禮。”鄭泰倉猝離席攙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