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室掾又道:“不其乃異姓侯。雖得循吏牧守,城周十裡,民三萬戶。然世代隻得食三千六百戶。不其侯國,亦常省稱‘不其縣’。其主官稱‘令’而非‘相’。”

薊王陵,乃由菟園銷金窟改革。時正有條不紊,督造當中,遠未完成。兩側耳室,先行造畢,用於會客。右耳室乃右丞賈詡公用。左耳室,自是左丞荀攸專屬。

“甚好。”賈詡欣然點頭。此處當有大用。

“此乃大賢也。”饒是賈詡,亦不由稱道。

“喏!”記室掾領命。

賓主落座,桀不群開門見山:“千萬欠錢,半年已過。君侯若再不償還,某當殿前上告。”

“陽安長公主,自有湯沐邑。嫁於不其侯,因何淪落至此?”賈詡又問。

搭滿腳手架的地宮中心,今為幕府主記室。置“記室掾”,主記錄,掌文書。下設“幕門候吏”,簡稱“候吏”。又稱“候人”,掌整治門路、稽查姦盜,及迎送來賓。與普通主記室分歧,此處還掌洛陽傳聞,禁中動靜,軍情諜報,閭裡流言,乃是附屬於幕府的間諜細作機構。

“且說來一聽。”病急亂投醫。事到現在,伏完亦顧不得很多。

“秦公免禮。”賈詡請其落座:“如何?”

“以中情出,小曰間,大曰諜”。分“因間、內間、反間、死間、生間”五類。各種諜報,分門彆類,由諸“幕門候吏”掌管。此中:“‘耳目’七人,主來往聽言視變,覽四方之事,軍中之情”;“‘羽翼’四人,主揚威名,震遠方,動搖四境,以弱敵心”;“‘遊士(遊繳)’八人,主伺奸候變,開闔情麵,觀敵之意,覺得間諜”。

見他愁眉苦臉,束手無策。桀不群,試言道:“所謂和藹生財。情非得已,亦不肯坐視君侯,走投無路。臨來時,忽靈光一現,想到一法。就不知君侯,意下如何。”

“談何輕易。”伏完點頭苦笑:“非功不侯,非劉不王。蒙蔭祖上從龍之功,世代得享食邑。現在天下播亂,群盜蜂起。想我……如何能投筆從戎,再立新功。”

“見過君侯。”桀不群先施禮。終歸禮不成廢。

“君侯顯爵,已襲八代。聞城周十裡,有民三萬戶。何如世代隻得食三千六百戶。若得增封,難道美哉。”桀不群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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