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右丞所贈,裝有千萬琉璃寶鈔的貪吃錦囊,支出袖中。左豐隨口問道:“敢問右丞,此物何用?”

雞鳴堂,豢養雄雞無數。構造參考薊國所建新式雞塒。一雞一舍。下墊細沙籠屜,外接飲食槽櫪。屜中細沙,日日改換,謹防積糞。另有流香渠中溫水,淋浴盥洗。雄雞各個精力抖擻,神情實足。

“少令。”右丞賈詡領世人,殿前相見。

賈詡不疑有他,遂開匣視之。

“金烏”之意,正如先前封諝所思所想。“姹女”,亦作“少女”,言指,少女,美女,美少女。

左豐解釋道:“匣中《子錢集簿》,詳細錄有‘子母’銅錢來往。兩枚金鑲玉璽,乃先帝與洛陽子錢家,手劄來往之簽印。虞山鬼母印,則為與城中十位子錢家相見之信物。”

可貴薊王劉備與三宮帝後,皆乾係上佳。行事不偏不倚,有禮有節,無可指責。更加赫赫威名,冠蓋宇內,威望天下。三宮帝後,對黃門令左豐,焉能不善加皋牢。須知,結好少令,便是結好薊王。

饒是西園上軍校尉,小黃門蹇碩,見麵亦先施禮。喜笑容開,喚一聲:少令。

直至靈思皇後,天降流火,麒麟送子,西園才漸有轉機。今少帝繼位,何後母憑子貴。西園自成一宮,愈發凸立於南北二宮以外。三宮大抵呈“品”字形鼎立。南宮擺列在前,北宮與西園,並居於後。故已有園內宮人,稱西園為“西宮”。何太後,尊“西宮太後”。

換言之。洛陽城中,有十位子錢家,與先帝暗通曲款。將西園賣官所得海量貨幣,偷運出宮,放債打劫暴利。

靈帝末,西園內起裸遊館千間,引渠水繞流,乘舟可達館中。靈帝命年十四至年十八宮人,皆解上衣共裸浴,煮西域茵墀香為湯,以餘汁入渠,名流香渠。於館北又作雞鳴堂,醉生夢死,熟睡不醒。遂讓內侍學雞叫,以假亂真。引雄雞爭鳴,方能將其喚醒。

雞鳴堂內,雄雞猶在。雞鳴時分,雄雞唱曉。喚園中宮人起家繁忙。何太後懷中天家麒麟子,事關國運,非同小可。先前不覺,待從先帝陵寢返回,得見天日,宮人無不感激涕零。對何太後,忠心無二。

子母印,乃“套印”之一種。由大小兩個或多個印套合起來的印章。多見於今漢。普通鑄有獸、龜等鈕,大印腹空,小印嵌入腹內,如“母抱子”狀,故稱“子母印”。

賈詡笑答:“不義之財,非我主不成合法其用也。此物若握於張讓、趙忠之手,必生禍亂。由我主代為保管,則可趨利避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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