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陛下。”

後燮遣吏張旻,奉貢詣南京。是時,天下喪亂,門路斷絕。而燮不廢貢職。合肥侯特複下詔,拜安遠將軍,封龍度亭侯。

馳入太守府,賜燮璽書曰:‘交州絕域,南帶江海,上恩不宣,下義壅隔,知逆賊劉表又遣賴恭、吳巨,窺看南土,今以燮為綏南中郎將,董督七郡,領交趾太守仍舊。”

且府君,身本名儒,兄弟四人,擁兵據郡,嶺海歸心。中原喪亂,劉焉、劉表皆窺南土,若於此時,以甲兵之力,循趙佗之跡,連橫東吳,庶幾比美桓文哉(可比春秋五霸之齊桓公、晉文公嗎)?”

事不宜遲,這便遣使北上。問計士朱紫。

“此何人也?”合肥侯竟不識。

“好一個‘以甲兵之力,循趙佗之跡’。”士燮辯駁:“若為趙佗,大禍至也。”若如趙佗,自主為王,薊王必傳檄天下。親提百萬雄師,渡海來攻。大禍臨頭,死期不遠。

“速,請來一見。”茲事體大,合肥侯需驗明正身。

時勢趨於明朗。

“祖為蒼梧太守。父為江夏太守。”合肥侯這便瞭然。此二處,皆是東吳親信關鍵之地。

合肥侯大喜,遂封劉巴為尚書。持節,出使交州。

“非也。”劉巴答曰:“猛虎群狼,四海豪傑也。”

“乃烝陽單家。”劉巴速答。

“本來如此。”士燮這便覺悟。乃是假合肥侯之威,行擁兵自重之舉。轉念一想,又覺不當:“既如此,問計吾妹,又是何故?”

宣畢,士燮並未領命。

“然‘不入虎穴,不得虎子’。”合肥侯遂以親信事相托:“朕欲以燮綏南土,督七郡。可為使乎?”

待屏退擺佈,劉巴私語相問:“名府,何不領命?”

“此人安在。”不是宗室亦無妨。

“回書元舅:可行。”

至此,江東四郡,並南州四郡,皆奉合肥侯為主。

“夫君明見。”士朱紫眸中情深似海。

袁紹窺芴上蠅頭小楷,娓娓道來:“劉巴,字子初,零陵烝陽人。少著名,年十八,為郡吏。荊州牧劉表連辟,及舉茂才,皆不就。恐為表所恨,遂遠適交阯,更姓為張。因與交阯太守士燮計議分歧,乃由‘牂牁道(注①)’去,為劉繇座上賓。巴祖父曜,蒼梧太守。父祥,江夏太守、蕩寇將軍。”

本來,有建寧豪帥雍闓,前漢什邡侯雍齒以後,常互市來往,為士燮座上賓。慕名來訪,嘗就巴宿。巴不與語,雍齒因忿恚(huì)。翌日自去,於士燮劈麵,言及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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