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君，尚書令曹節，遣人送來書卷。”馬氏捧匣入室。
湯藥入腹，倒海翻江。上元夫人慾尋馬腳，遂強問：“此藥何名。”
“上元夫人，難覓仙蹤。”得何苗密報，簾後何太後蹙眉出聲。
“今，天垂儘，地吐妖，人厲疫，三者並時而有河清，‘猶春秋麟不當見而見，孔子書之覺得異也’。”
劉備遂與麻姑，升上船樓。立冬後，薊國水稻，已全麵開鐮。上計署六百裡來報。薊國良田，另加千萬官田，今季可得新穀，五億石。以一家長幼計，足可贍養天下百姓。
“喏。”何苗這便領命。
“我無病。”上元夫人怒叱。
“一言蔽之，‘賢人不呆滯於物，而能與世推移’。”劉備悄悄點頭：“與時俱進也。”
硃筆禦批。必是，天子。
“皇天不言，以文象設教”……“殺無罪，誅賢者，禍及三世”……“昔文王一妻，誕至十子，今宮女數千，未聞慶育”……
“蕩，漾也。”麻姑仙如何還能不覺悟：“上元夫人儘力相抗，反受其害。”
“乃桓帝時，襄楷‘詣闕上疏（注①）’。”劉備笑道：“書奏不省。故桓帝未曾得見，然尚書檯卻存留至今。”
發賣天下，隻眼可辨，無從冒充。作價三百錢一石。天下皆用薊鈔，時人習覺得常。正因不知不覺間，完成了貨幣兌換，兩漢五銖，逐步退出市場。時人對糧價，已無多少痛感。很簡樸，產出販入，皆用薊鈔。無需忍耐兩漢五銖，貶值之痛。至此，貨幣體係，開端建立。
“然也。”大秦聖祭，悄悄點頭。
“如何？”太後揚聲反問。
所謂對症下藥。自無需施以肉刑。
“左師何意？”張魯未能會其意。
何後焉能不知懦夫解腕。然就此放棄，心有不甘。孔殷間，忽靈光一現：“速去請守丞，前來一見。”
劉備緩緩展開，細細研讀。
何苗大膽諫言：“薊王身側，怪傑輩出。上元夫人，恐步麻姑後塵。為薊王俘獲。待問清前後諸情，太後恐遭薊王遷怒。不如……”
“恰是如此。”劉備一語中的：“上元夫人當比不了三閭大夫。”
“可有旁人入殿。”何後詰問。
麻姑仙心領神會：“夫君之意，漁父乃是勸三閭大夫，變其法，不易其心。更其言，而誌不改。”
“莫非襄楷……正藏身巴蜀之地。”張魯亦覺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