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今之計,當速遣人北上,重金結好扶餘王。若能攀親,自是極好。征召國中青壯,拱衛王都。儘遣精銳,扼守關隘衝要。廣佈標兵,巡查國境。製止薊王……聲東擊西,背後一擊!”主簿然擲地有聲。三韓毀滅便在麵前。薊王趁辰王傾巢而出,行背後一擊。焚城滅國,伏兵半道。百萬之眾,一擊而潰。
現任高句麗王伯固,有二子。宗子名拔奇,次子名伊夷模。後國人以宗子拔奇不肖,共立次子伊夷模為王。換言之,時下宗子拔奇的處境,已勢如累卵,非常不妙。高麗王,雖未起廢立之心,然卻亦未有立儲之意。乃至十餘年後,遲疑不決而薨,將身後事交給群臣定奪。
主簿孫乾,輕車奔馳。入遼東郡,沿馬訾水(鴨綠江)河穀,取道西安平津出海,奔赴釜山港。
捐奴加正欲開口,卻被拔奇伸手禁止。目視孫乾,高句麗大王子抱拳言道:“母後出身捐奴,故被父王所忌。聞薊王善待藩主,欲舉族來投。不知貴使意下如何?”
沸流水,古鹽難水。即後代鴨綠江枝津,渾江。高句麗鼻祖朱蒙居此。“於‘沸流穀’忽本西,城山上而定都焉。”即此。
“請。”捐奴加伸手相邀。
此次現在。薊國使團,正馬不斷蹄,奔出王城。
“拔奇,見過貴使。”高句麗王子,漢話亦字正腔圓。
然,究竟是至心還是冒充,孫乾又豈能未卜先知。不敢有涓滴粗心:“殿下之意,下臣已儘知。然茲事體大,不敢擅決。當速反薊國,報知我主。我主,自有定奪。”
再過二千年,中原當是多麼麵孔。
聽捐奴加道明原委,略作深思,孫乾又問:“敢問殿下,意欲何為?”
高句麗國,“部貴五宗”。有五大宗族:捐奴部、絕奴部、順奴部、灌奴部、桂婁部。本捐奴部為王,稍後勢衰,被桂婁部代之。
“何人攔路!”副使張郃,橫刀喝問。
若非天災天災,又何至崩盤。
孫乾下車相見:“薊使孫乾,見過中間。”
“喏!”張郃率麾下勇猛,護車跟進。軍曲候秩比六百石,位在六百石主簿之下。
那人引孫乾、張郃一行,到達闊彆王都的一處穀中離館。
此一時彼一時也。若無捐奴宗部支撐,伯固或有力登臨大位。繼位後又顧忌於宗子身份,亦是人之常情。卻不料此舉,為高句麗王國毀滅,埋下禍端。
“我主‘捐奴加’,請貴使移步敘話。”那人躬身答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