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歸是比不了財帛傍身。
“更相鈔盜,盛衰無常”,亦申明,羌人之間常有爭鬥。相互兼併,盛衰無常。
再加上有如假包換的燒當貴女,從旁幫手。帶路羌騎不疑有他。
收到戲誌才六百裡加急手書,劉備遂遍示世人:“誌才已先行。”
西傾山,山脈縱橫,嶺穀交叉。連綿四百五十餘裡。寬百裡至百五十裡。鐘存各種落,漫衍於山穀、丘陵、河岸、孔道之間。若無指引,又如何能找到王庭地點。
阿素苦心規勸:“‘許’為我等取漢名,習漢禮,學漢話,著漢衣。便是要我族中後輩,漸與漢人無異。如此,方有一線朝氣。前有段太尉,後有薊王劉備。羌人與漢人爭鬥百年,死傷無數,終是落敗。前有先零三十六部,十萬之眾,一朝敗亡。‘流徙三百裡,完城旦舂’,身受徙刑,卻無人違逆。足見薊王之勢強,無可對抗。時至本日,東羌與氐人皆已降服,為薊王所驅。落空與漢郡樊籬,今勢更衰,隻剩西羌數部,如何與敵。”
“此乃薊王之計也。”阿素已悟出大抵:“時發難六將,接連死亡,隻剩宋健攜家小逃入湟中。便是薊王反客為主之計也。東羌與氐人,日賺二百大錢。必甘心為薊王差遣。隻需機會一到,薊王一聲令下。東羌、氐人、湟中義從胡,西域聯軍、幕府兵士,必群起攻之。當時,便與鐘存締盟,又有何用!”
鐘存羌騎,皆麵露憂色。留下一騎帶路,這便返回報信。
翌日,白石障。
正因貴重。一起頂風朔雪,不捨披身。今入西傾山界,這才披氈,以示昌大。
“信中隻留‘臣去也’三字。後事究竟如何,戲丞卻未言明。”傅燮看後言道。
暮時,擇一背風處搭建羌人毛氈,宿營河穀。
“來人。”劉備這便點頭:“傳令漢陽大營,遣前軍校尉,兵進臨羌,攻占龍耆城。”
名叫阿素的貴女,便是和親之人。深看火伴一眼,阿素言道:“小姑可知,如若不從,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。以漢人之能,有無我等,皆無所謂。便是找東羌女子假扮,亦足以亂真。”
又行一日。
李儒雙手接過,細細打量後笑道:“左丞此去,必即將計就計。”
日行無話。
“羌人狡猾。但有風吹草動,必倉惶逃竄。稍有逼迫,即遁入西羌深處。此戰,當以退為進,聲東擊西。”李儒答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