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(羌)女披大華氈為盛飾。”
“正因如此,兄長才令我等與鐘羌攀親。”貴女仍不平。
“然也。”李儒起家施禮:“稟主公。關校尉可出也。”
“自(無弋)爰劍後,子孫支分凡百五十種。其九種在賜支、賜支即析支。河首以西及在蜀漢徼北。參狼在武都,勝兵數千人。其五十二種衰少,不能自主,分離為附落,或絕滅無後,或引而遠去。其八十九種,唯鐘(羌)最強,勝兵十餘萬。其他大者萬餘人,小者數千人,更相鈔盜,盛衰無常。”
此次嫁娶,貴女中有一報酬主。餘下皆為陪嫁。身份近似媵妾。
先前血戰,有很多羌騎生無可戀,迎著亂箭連人帶馬,撞入城壕。正因目視心上人被掠走。
機靈如戲誌才,已從俘虜處問出詳情。併爲本身安排好了安妥的身份。貴女的來源,亦得出七八分。此去當全無馬腳。便有些許縫隙,智謀亦足可補全。
學薊王少年時,直搗鮮卑王庭。
有道是“羌女多情”。
西傾山,山脈縱橫,嶺穀交叉。連綿四百五十餘裡。寬百裡至百五十裡。鐘存各種落,漫衍於山穀、丘陵、河岸、孔道之間。若無指引,又如何能找到王庭地點。
名叫阿素的貴女,便是和親之人。深看火伴一眼,阿素言道:“小姑可知,如若不從,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。以漢人之能,有無我等,皆無所謂。便是找東羌女子假扮,亦足以亂真。”
鐘存羌騎,皆麵露憂色。留下一騎帶路,這便返回報信。
傅燮不解:“龍耆靠近西海,今諸羌主力多冬眠於歸義城四周,大小榆穀、賜支河曲等地。主公為何捨近求遠?”
終歸是比不了財帛傍身。
“哼!”貴女雖不言語,眸中恨意卻不減反增。
劉備亦笑道:“孤聞。西羌有羚羊夜宿,掛角於樹,腳不著地以避禍。此戰,當如‘羚羊掛角,無跡可尋’。”
張飛亦領送親步隊,在鐘存羌騎的引領下,向王庭前行。
“更相鈔盜,盛衰無常”,亦申明,羌人之間常有爭鬥。相互兼併,盛衰無常。
目送小姑起家拜彆,阿素眸中忽升起一抹哀傷。
張飛與戲誌才,皆扮成侍從,藏身步隊當中。送親頭子,則交由麾下東羌隊率假扮。
翌日,白石障。
大震關,雲霞殿。
步隊中,便有東羌隊率以羌語相答。
又行一日。
作為氣力最盛的西羌種,鐘存羌大小種落,廣佈於西傾山中。常牧馬於賜支河曲,或循西傾山而東,入洮水穀地。高低流,皆水草豐茂之地。加上又善馴河曲良馬,再吸納被大漢驅離之諸多彆種後,因此強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