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家兵見一群人來者不善,倉猝互打眼色。雖看不見麵貌,可那股茹毛飲血的生猛氣味,卻劈麵而來。濃烈的血腥味,嗆得幾個家兵連連乾嘔。

“火線何故?”當中一人粗聲問道。

兩人前後退隱,顫動薊國太學壇。陽鄉居北,新昌在東。相距皆不敷百裡。本來亦皆是侯國,大小相若,民情相仿。二人同時為官,政績如何,當可一較高低。

隻見一長人,身如鐵塔,從鹿角外探身出去。居高俯瞰,目光古井無波,好像看個死人。眼中厲光一閃,殺氣沖天。家兵正閉目等死,卻聽那長人忽咧嘴一笑:“一人幾錢?”

實在驚人。

如何說呢。劈麵三五個家兵,防備稀鬆,設備稀鬆,人更稀鬆。即便流民饑餓有力,可猛虎架不住群狼。如有百人互壯陣容,劈麵那幾個蝦兵蟹將,還不屁滾尿流。

薊國草創。百廢待興。百姓多遷徙至此,並無家世盤根錯節。薊王又明以照奸,麾下皆忠臣良將。吏治腐敗,唯德纔是舉。故諸如一城之長如許的主政之官,年紀竟屢創新低。年十五便可食俸三百石。馮唐易老,李廣難封。如此破格任用,豈能不令天下有識之士心動。所謂心動不如行動。恰逢薊王黃金台上築四方館。四周謀臣,八方虎將,紛至遝來。

自酈城、西林、樓桑、督亢、臨鄉、容城、南關、平曲、益昌、大利、南廣陽,計十一城。水網縱橫,稻禾相接,已連成一片。督亢一地,儘是良田。七月上計,臨鄉圩田已達千萬畝。均產六石餘,年入穀六千萬石。

時下城郭雖破,殘桓尚存。南北一條主路,恰是官道地點。起伏坍塌的東西城牆中心,本該是城門地點,卻如同被磕飛的門牙,暴露一片巨大的豁口。

先處理承平邪教,再把反賊一個個剿除。還我大漢百姓一個清平亂世。

安次往東,皆有大水禁止。雍奴藪廣袤千裡,乃是通途。安然自無需劉備操心。再加上安次、泉州、雍奴三縣民生凋敝,自給尚且不敷,何談油水。富得流油,便是三百裡臨鄉。

“說的是。”世人紛繁點頭。

古往今來,兵權常常劃一於政權。募兵如此大事,薊王不在。便是王傅黃忠也不敢越雷池一步。萬幸,劉備從西域帶回精兵數千。此中彆部鮮卑三千,幷州狼騎一千,麴氏先登一千餘。另有三百亞馬遜女衛,現在已接辦宮城守備。呂衝、魏襲二將,這才得以抽身,帶領麾下繡衣吏參與雍奴伏擊戰。全殲一千宿賊,名聲大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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