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彆《抑兼併令》,“田租畝四升,戶出絹二匹、綿二斤”,“無令強民有所埋冇,而弱民兼賦”。乃至舉州震驚。

便有人冒死上報不其侯伏完。伏完連夜麵陳王允。

王允卻道:“聽之任之,以觀後效。”

見伏完仍未覺悟,王允遂私語相告:“合肥侯雖遠走江表,然關東殘黨猶存。宜借孟德之手除之。”

塢堡連橫,遂成毒瘤。

“本來如此。”伏完這便覺悟。如王允所言。關東豪右,同氣連枝。特彆二袁,出身汝南豪族,四世三公。弟子故吏,遍及天下。曹孟德雖一戰而勝,將合肥侯逐去江南。然關東大地,究竟遺留多少餘孽殘黨,猶未可知也。

王允撫掌而笑。

曹孟德,父子高升,名震關東。遂於兗州一地,公佈新政。《置屯田令(注①)》,《抑兼併令(注②)》,《贍給哀鴻令》,《修學令》等,不一而足。

伏完遂以苦衷求問。

聞伏完深夜到訪,心知事大。桓典遂起家下榻,整衣出迎。

堡中積穀成山,奴婢成群。筆筆皆出不義之財。俗謂“財不露白”。如何敢明白於官吏劈麵。

凡有郡國守相,未能明察,或多有放濫,乃至為大姓彰目諱飾。皆免官下獄。兗州郡國,望風去印。

試想,先前合肥侯命二袁,大肆賣官。關東吏治廢弛,可想而知。《抑兼併令》既出,郡國守相,不監守自盜,已是萬幸。如何能明查察之。

有伏完幫手,曹孟德行事,當無大礙也。

桓典長笑不語。

不出薊國謀主所料。

王允又道:“我已傳語孟德,無真憑實據,萬勿濫殺。君侯,當佐之。”

“隻是,隻是……”伏完,欲言又止。

不其侯伏完府前裡道,接車如龍。隻因伏完為人馴良,交友遍及。然茲事體大,伏完豈敢秉公。又恐為人詬病,遂夜開角門。輕車簡從,赴太師府陳情。

黃穰又答,無它,膽肥耳。

伏完目瞪口呆:“卑賤,‘兩豆塞耳,不聞雷霆’也。”

這便將一眾贓官貪吏,悉數解聘下獄。再委任循吏,再接再厲。

輕車出府,情意難平。這便又轉去尚書檯。

伏完如何能不知:“時孫破虜討平吳郡巨賊,得財億計。遂販來飛雲艦隊。並自言‘普天之下,能將不義之財合法其用者,唯王上一人耳’。”

此時關東豪右行事,便與黃穰,如出一轍。

至此,重重加身桎梏桎梏,自上而下,悉被突破。再無掣肘的豪右大姓,如大水猛獸,伸開血盆大口,享用這場季世狂歡,貪吃盛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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