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。西涼一地,羌人複反。得以倖免的漢民,自有儲存之道。鄉邑皆圍有垣牆。豪強各築塢堡。族中青壯多為部曲,囤積弓弩箭矢。遇羌騎突襲,便升起吊橋,據險而守。羌人來去如風,多行抄掠,見事不成為,多數亦會知難而退。
見宋梟百廢待興,無人可用。劉備便調派田豐、沮授,幫手政務。背靠大樹好乘涼。隴山之上,有薊王這株巨木參天,為其遮風擋雨。宋梟亦樂得安逸。一州之政,皆快馬送往大震關。由田豐、沮授,及閻忠等人酌情決計。
見韓遂目光來看,閻忠這便進言道:“啟稟主公。三十六部,人丁或有百萬。如此範圍的徒刑,實屬罕見。且關東逆亂,百萬之眾,如何得遷,亦是困難。不如……”
“無它。”閻忠答道:“隻為保絲路暢達。”
“身兼重擔,不敢有一日懶惰。待局勢已成,方得渾身輕鬆。”閻忠亦答不足韻。
時下,強迫男犯構築城牆,稱“城旦”。強迫女犯舂米,叫“舂”。
“謝王上不殺之恩!”聽聞被歸於從眾,韓遂和三十六部羌渠終究鬆了口氣。
“然,關西逆亂,一日數報。陛下寢食難安,夜不能寐。極刑可免,活罪難逃。”劉備又道。
“城旦者,旦起治城;舂者,婦人不豫外徭,但舂作米。”。
“豪右,大師也。”
若非眾目睽睽,惹人非議。宋梟如何敢孤身住在冀縣郡治。早搬回大震關安居。
兩人仍以舊時稱呼見禮。相視一笑,儘在不言當中。
隻需說是豪右,必定良田萬頃,牛羊遍野,奴婢過萬。西涼一地,漢人殘落。餘下皆避入豪右塢堡當中。
幕府五校,兵分數路,取漢陽、隴西、武都三郡。光複大半西涼。
待重見本身親手督造的雄關時,韓遂難掩驚奇:“王上欲造城乎?”
“見過智囊。”
“不成。”軍司空田豐起家奏報:“亂世需用重典。若如此輕判,必助賊反。”
韓遂悄悄點頭,不置可否。
“自金城一彆,已有經年。校尉彆來無恙否?”劉備笑問。
眾羌渠當即覺悟,紛繁伏地祈求:“求王上體恤我等故鄉難離,網開一麵!”
先平羌胡再說。
戲誌才坐鎮洪池嶺,李儒與臧霸領幷州狼騎,先行到達。領受邊章舊部,領受北岸金城關與南岸金城。後續聯軍源源不竭趕來,領受各處盜窟水砦,駐軍大營。
“多日未見,智囊容光抖擻,猶勝先前。”韓遂語透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