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公判右國令,乃至民情沸騰。不問政事,用心照顧薊王子嗣的太妃,亦覺事大。遣人喚來薊王,劈麵扣問。

陪在一旁的邪馬台妃,大秦聖祭,各派女仙,竊保私語,欲言又止。

稍後,將作館,琉璃暖閣。

“不告而取,謂之竊。”那美言道:“竊鉤者誅,竊國者侯。夫君實在是憂心,諸侯開竊國之先例。”

聞比二千石及以上,方有資格列席。薊國百姓官吏,紛繁拜托,網開一麵。諸如王傅、國相、將校、令尹,高官府前,訪客摩肩接踵,連生長龍。皆是為右國令討情。

“義立而王,信立而霸,機謀立而亡。”麻姑似亦有所獲。何為義立而王?再借荀彧一言蔽之:昔晉文公納周襄王,而諸侯從命;漢高祖為義帝發喪,而天下歸心。

劉備遂將前後諸情,事無大小,娓娓道來。

增城殿乃太妃寢宮。

“阿父沉屙纏身,何不保養天年。為何不吝以身試君,犯人臣大忌。”張甯問道。

“何故知之?”田豐忙問。

賈詡笑道:“元皓勿憂。猜想,還無人敢如此行事。”

“唉……野火一旦撲滅,終將燎原。”劉備一聲感喟,遂透露心機:“荀子曰:國者,天下之利勢也。得道以持之,則大安也,大榮也,積美之源也。不得道以持之,則大危也,大累也,有之不如無之;及其綦也,索為匹夫,不成得也。齊、宋獻是也。故用國者,義立而王,信立而霸,機謀立而亡(注①)。”

取下細竹筒,檢察封泥。確認無誤,遂將密信取出,呈給右國令劈麵。

“義立而王,信立而霸,機謀立而亡。”右國令似還不放心:“立義須有仁心。仁義分身,方是明主。且看如何結束。”

西宮三殿,增城居中。昭陽、蘭林,一上一下。

邪馬台妃那美,心領神會:“夫君但是擔憂‘上行下效’。”

二位國相奉王命,會審右國令的動靜,一經傳出。立即顫動薊國朝野。

便有漢水神女延娟、延娛姐妹,飛鴿傳書,送達張甯之手。

劉備苦笑:“夏馥胞弟夏靜,多年前亦北上退隱。與右國令常有走動,其弟竟未覺有異。右國令之能,神鬼莫測也。”

田豐言道:“我主若如此行事,必遭劾奏。今陛下已黜,少帝卻遲遲不得即位。正因我主力排眾議,請太皇竇太後垂簾監國。太皇董太後與何太後又豈能甘心。三宮拉鋸,寸步不讓。故才延期。今落下話柄,必遭朝中鷹犬,口誅筆伐。萬一削縣除國,悔之晚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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