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苟活於亂世。『即便心胸不軌,仍需高舉匡漢大旗』。
“陳王寵如何?”薊王乾脆明言。
賈詡答曰:“回稟主公,此戰合肥侯必敗。然退保江東,是福是禍,猶未可知也。”
“發石車安在!”目睹構造鬥艦,順下內渠,袁術渾身惡寒。
薊王悄悄點頭,又問中丞賈詡:“文和,何所思。”
“必無人馳援。”荀攸答曰。
宗賊不遵王命,不聽號令。國難當頭,不思忠君報國。反兼人地步,並人家小。為發不義之財,而無所不消其極。各種罪過,罄竹難書。薊王虎踞在北,先通表裡循環水路,又並治粟、水衡二都尉,入輔漢大幕府。四周合圍之勢成。江東宗賊,如芒在背。
薊王縱天生,亦不能儘善儘美。總有悲喜交集,兼生愛恨。
“江左多宗賊。自黃巾亂後,先帝崩殂。朝政日非,朝令夕改。更加三分天下,各立為帝。一城多命(一城之守,授予多人),屢見不鮮。江東民帥,彆立宗部,阻兵守界,不受三家所遣長吏。自言‘我以彆立郡,須漢遣真太守來,當迎之耳’。因各自為政,不遵號令,故被關東豪右,蔑稱‘宗賊’。”賈詡一針見血:“今漢吏治,多出關東豪右。江東並西州士族,多受架空。汝南袁氏,四世三公;涼州三明,不得善終,皆是明證。何如天下大亂,漢室傾頹。關東豪右單憑一道詔命,已不敷以號令江東。此時,若得合肥侯渡江來投。許如漢中之事。”
“壽春城破期近。關東再無合肥侯安身之地。”李儒斷言。
“發!”紀靈一聲令下,城頭亂石拋出。
“於甄都而言,曹孟德立如此大功,必受重用。臣,竊覺得,挾勝戰之威,曹孟德必除兗州‘無人之困’。然後事如何,是福是禍,亦未可知也。”
誠如薊國謀主所料。
欺人太過。
究竟上,薊王並眾謀主,並不曉得。史上“鄴城之戰”,便與此戰,多有類似。獨一辨彆,史上曹孟德,並無鐵壁鏵嘴,堅船利炮。
“淮泗諸王,皆被國相奪權。且合肥侯敗局已定。陳王寵豈敢延禍上身。‘息侯伐鄭’,智者不為。”李儒答曰:“更加合肥侯已遣袁紹渡江,攻略江東。淮南之地,當可棄也。”
前有**台,後有曹孟德,皆為前驅。明知不成為而為之。不愧位列六雄當中。
“曹孟德,待孤受過也。”薊王一聲長歎。大河之南,錯節盤根。用後代的話說,不覺間,已進入改革的深水雷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