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無足赤,人無完人”。

究竟上,薊王並眾謀主,並不曉得。史上“鄴城之戰”,便與此戰,多有類似。獨一辨彆,史上曹孟德,並無鐵壁鏵嘴,堅船利炮。

前有**台,後有曹孟德,皆為前驅。明知不成為而為之。不愧位列六雄當中。

聞曹孟德掘土堆丘,薊國謀主已窺破天機。言,必為穿渠引水,順下鬥艦。果不出所料。

薊王縱天生,亦不能儘善儘美。總有悲喜交集,兼生愛恨。

六大謀主齊聚靈輝正殿。後起之秀,東孝西直,陪坐末席。另有南閤祭酒許子遠,受命與會。計九人。非朝會,無需持芴。主臣落座,輕鬆適意。

賈詡答曰:“回稟主公,此戰合肥侯必敗。然退保江東,是福是禍,猶未可知也。”

不然薊王傳檄天下,瞬息間灰飛煙滅,骸骨無存。

“少時主公一金識民氣。便可知本日國之盛貌。”荀攸歎服。正如賈詡所言。所謂人多勢眾。待將國中統統先進便當,商定俗成,訴諸於法。再自上而下,放之千*國人而皆準。便有少數朱門,舉家來投,勢單力孤,絕難逆天行事。俗謂“胳膊擰不過大腿”。便是言此。

“且試言之。”

“可有救兵乎?”薊王言有所指。

更有甚者,江東無王國。王允無從狐假虎威,驅國相奪權。

欺人太過。

“壽春城破期近。關東再無合肥侯安身之地。”李儒斷言。

若此時,得合肥侯順下江東,舉家庇護於皇權之下。薊王即便總王權之極,亦不敢妄動。

眼看內圈深壕,水到渠成。壽春吏民,如喪考妣。

比起許子遠,不苟談笑。東孝西直,正襟端坐。六大謀主,久隨薊王,暢所欲言。

“江左多宗賊。自黃巾亂後,先帝崩殂。朝政日非,朝令夕改。更加三分天下,各立為帝。一城多命(一城之守,授予多人),屢見不鮮。江東民帥,彆立宗部,阻兵守界,不受三家所遣長吏。自言‘我以彆立郡,須漢遣真太守來,當迎之耳’。因各自為政,不遵號令,故被關東豪右,蔑稱‘宗賊’。”賈詡一針見血:“今漢吏治,多出關東豪右。江東並西州士族,多受架空。汝南袁氏,四世三公;涼州三明,不得善終,皆是明證。何如天下大亂,漢室傾頹。關東豪右單憑一道詔命,已不敷以號令江東。此時,若得合肥侯渡江來投。許如漢中之事。”

宗賊不遵王命,不聽號令。國難當頭,不思忠君報國。反兼人地步,並人家小。為發不義之財,而無所不消其極。各種罪過,罄竹難書。薊王虎踞在北,先通表裡循環水路,又並治粟、水衡二都尉,入輔漢大幕府。四周合圍之勢成。江東宗賊,如芒在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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