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機便將表裡諸情,娓娓道來:
“你是何人!”見堂內之人,既不是阿父,亦不是夏馥,女刺客奮然拔劍。
雞鳴時分,榻上老者悄悄起家。見同塌男人,猶在熟睡。遂不辭而彆。
夏馥聞言,竟淚流:“如此,老夫瞑目矣。”
“何故知之?”夏馥詰問。
“喏。”知事關嚴峻,達莉婭遂領命而去。
夏馥又道:“如族中長輩所言,四籃梨,另找三人足矣。然火伴卻有五人。不管分與誰,剩下二人皆有牢騷。五人均分,皆大歡樂。麒麟子詰問:‘究竟多少。’便是考量棄取。人數若多,當另想它法。此,便是棄取有道。”
“存亡有命,勉強不得。”夏馥欣然一笑。
出門與車隊彙合,奔赴林慮山。
夏馥略作考慮,笑道:“除曉天下大患。亦通情麵油滑。更寶貴者,棄取有度。過猶不及,自取其禍。”
“然也。”張機悄悄點頭。
見親生女兒,亦不能識。張機遂用真聲笑道:“如此,事成矣。”
“子治,所言極是。”張機笑道:“‘不患寡而患不均’是為‘曉天下’。‘可有彆人’,即‘知油滑’。‘一人一梨’乃‘通情麵’。‘究竟多少’,便是‘棄取有道’。特彆棄取之道,乃明主之必須。一味放濫,必不能悠長。”
“奉告樓桑令。便說,孤不日北上,船入白湖。巡查樓桑、西林二邑。”
正值千裡稻收。薊國軍民,半晌不得閒。日防夜防,恐怕萬一之失。一季辛苦,付諸流水。豈料千算萬算,終歸是人算不如天年。神上宗師,竟伏於薊國,堂而皇之,出入宮城。掐指算來,不下十數載。
族長試言:‘有孩童數人。’
“達莉婭。”
臨鄉,薊王宮,正殿。
再問:‘如何還家?’
麒麟子卻抗辯:‘不患寡而患不均!’
因而麒麟子言道:‘一人一梨,助我回家!’
聞東廂咳聲陣陣,老者忙除屐入堂。見堂前湯藥已煎畢,取陶碗盛來,捧到榻前。
半年前,夏馥病情減輕,臥床不起。冶煉燒炭,諸多重活,皆是南陽張機代庖。身為“冶家傭”,日與薪炭為伍,此中辛苦,可想而知。不出半載,張機亦形貌毀瘁。再無半分風仙道骨。
麒麟子詰問:‘究竟多少。’
“竟留民七成所獲?”夏馥驚問。
跟隨劉備最久的首批繡衣吏,便是順陽衛。也是拱衛王都,劉備最為信賴的親信。
大雪封山前,老馬輕車再入林慮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