貨幣濫發之危,劉備豈能不知。這便考慮再三,令將作館先增鑄二十億。劉備估計,增鑄新幣的這段時候,將可再回收重鑄十億新錢。二項相加,得四出文錢五十億。

贓官尚且如此。可想而知,罪官又當如何。

加上貲庫的吸納,足可暢通。

立冬前,薊國水稻開端收割。

本朝向來將罪官流徙比景。乃是薊王上表,這才儘數徒往敦煌。比景在南,不過是座海港。而敦煌倒是河西四郡之一。隴右更有薊王坐鎮。或強於比景。

先前避入薊國的冀州百姓,早已融入。獨一分歧,便是賦稅仍交各國主。便有些許分歧,亦是從貲庫劃撥,平常並不得見。餬口與國人無異。

再說,如廁後皆溫水沖刷,再用麻布揩淨。有無紙張,並無所謂。

卻不料。薊國上幣,流行絲路沿線。隨貲庫一向從薊國延長到西域。單單隴右便填出來十億大錢,更何況西域、薊國、關外、關內……

所謂涇渭清楚。清者自清,濁者自濁。

設身處地,方知薊王之德。

朝廷此舉,何其謬也!

民氣向背,又豈是金銀能買來全麵。

怕就怕,官官相護,朋比為奸。全部吏治體係崩壞。

樓桑,繁華又添厚重。馬駒兒亦得知父親動靜。而十萬北地羌人的下落,亦不再是奧妙。很多散落到上郡等地的族人,紛繁北上薊國,與家人團聚。動靜傳到隴右。北地先零王子,終是淚灑衣衿。

本年四時朝服中,便稀有件乃是用“蒲桃錦”、‘散花綾’織造。

何如政令一出,不得不可。撤除乾吏,另有八州大族。隻得變賣田產、宅院,舉家遷徙。

胸懷天下,當有高祖遺風。

八州官吏、大族,拖家帶口,大肆徙邊。

上行而下效。

“齊臨菑十萬戶,市租令媛,人眾殷富,巨於長安。”

劉備本想鑄錢十億。

所謂兔死狐悲。便是幸運留任的贓官貪吏們,亦不由心中慼慼。撫心自問,若無乾吏治世安民,何來油水可撈。若轄下無大族,又另有何人來送重禮。

隴右又有薊王手劄送來。烽火連三月,家書抵萬金。拜左伯紙所賜。薊王不必惜字如金。洋洋灑灑,儘抒心中思念之情。家中母親,老婆,亦時有來信。五十六國公主側妃,閨閣當中,本就曾苦習漢隸。今耳濡目染,亦各有精進。將相思之情,訴於筆端,寄於鴻雁。亦是人之常情。

冀州吏治,皆來自薊國一脈。領食高俸,吏治腐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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