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下語境,與後代多有異同。比方高祖自言“惡棍”,乃指身無所依,無可自恃。後代言高祖惡棍,乃指品性不良、放蕩不羈之“惡棍子”。
西海郡,龍耆,修遠、監羌、興武、軍虜、順礫諸縣,環鮮水海而築。撤除扼守羌身毒道,亦扼羌中道(注①)。自龍耆城,分南北二線,繞鮮水海,穿鹽澤(柴達木盆地)通西域。
西海太守郝昭,遂命婼羌各部為領導,鑿穿南北羌中道,以通西域。西海諸縣,皆得其利。更加羌身毒道,鑿穿期近。上接羌中道,下延蜀身毒道。南北商路,連通在望。薊王隻需順下羌身毒道,據北身毒各國出海口,督造良港。與江表十港,珠串相連。表裡大循環商道,美滿貫穿。
傳聞。婼羌滅國後,種落四散,遍及鹽澤。聞薊王立西海,紛繁來投。集合各縣,不下十萬餘眾。
漢家豪傑,便是如此。
環顧堂內,眾生陋相。徐州牧陶謙眼中鄙夷,一閃而逝。
徐州,廣陵城,陶謙府。
與會佳賓,頓時惶恐失容。兩股戰戰,起家欲逃者,比比皆是。
薊王威天下,從不以兵革之利。
一來一回,薊王還送百車豪禮傍身。皆是薊國名產,代價不菲。
至此,隴右悉平。本覺得,薊王此來,必有一戰。河西大姓,家破人亡,血流成河。在所不免。豈料,薊王兵不血刃,化兵戈為財寶。
“臣,敢不從命!”楊阿若肅容下拜。大丈夫既領君命,縱萬死不辭。
滿滿杯酒,失手打落。不等世人聞聲來看。陶恭祖一聲驚叫,昏死榻上。
絲路流金,絕非虛言。比如打通任督二脈。能夠預感,凡江河所至,皆為漢土。前人吹過的牛逼,終為薊王實現。
各自歸家,大睡三日方醒遲。
“明公,明公——”長史曹宏以降,爭去護主。
“自文遠為牙門將,居延屬國,便無人領護。伯陽,可願為孤,守備國門。”薊王笑問。
“免禮,賜座。”薊王見之甚喜。
營中諸將,走馬燈般作陪。殘酒未消,宿醉未醒。如此連飲七日。走時皆醺醺然,不辨東西。更何況,酒不醉人,人自醉。
史渙,馬超,快馬加鞭,旬日方歸。
劉備竊覺得,漢時語境,乃集上古先秦之大成。可謂後代“(漢)語(之)宗”。傳至後代,多無有歧義。且先秦時,“儒以文亂法,俠以武犯禁”。皆不受待見。因何後代,職位突變。儒者高高在上,俠者寥完工泥。